北越山山险,高祖在征伐的时候曾在此处被猛兽伤过,所以后来夺了天下之后,便年年组织子孙于此地狩猎,以锻炼子孙的胆魄。
所以此后几代,此处便是皇家狩猎的圣地。
但是在昭帝继位之前,他们围猎,全都是就地安营扎寨,虽没有之前先祖建功立业的时候清苦,也断没有奢华纵乐之理。
可昭帝继位之后,为了自己痛快方便,便在北越山也建了一片行宫。
年年都重新修缮,建到现在,已经相当的完备奢华,一看就知道是贵人的居所。
但是以往声势浩大的围猎活动,早在近年没了什么雨点。
刚开始所谓的驱围猛兽,到后来也只是变成了帝王享乐的一种方式,和看歌舞或者是喝美酒没有什么差别,高祖所赋予北越山的意义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先帝在时,虽然放下去的也是野兽,但提前一年放下去,蠢物也有了三分野x,j猎起来才能考验人的马上功夫。
昭帝胆小,文不成武不就,放下去的都是训蠢了的东西。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嫌弃不够,为了展现帝王天仪,那种弄的半死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出皇城半月,除了刚开始一天半天是真的围猎以外,后面的大部分时间,这个身娇r贵的帝王,是绝对不可能钻进林子里扮猎人玩的,大抵是在行宫里多享用几个民间绝色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昭帝出巡所带的人也重新洗了一次牌,与之前大有不同。
之前是打猎,带的都是武官,可如今是享乐,自然是多带些会吟诗作对的。
要是在以前,宋揽行这样的孱弱文臣,是不可能伴驾的,可昭帝不仅仅带了,还带了四五个。
备足了墨zhi画卷,一路画下大好山河,少不得大宴酒醉的时候,也让这些人画画舞nv的rou_ruan身姿。
她这个好皇兄不拘小节,把这些寒窗十年考上来的傲骨文人,全都当成了画匠来用。
自然,作为一个万民之主、万人之上的帝王,他就有这样的权利,那些文臣们就算心里再气愤不满,也是半点都不敢显露出来的。
*
北越山风景极美,昭帝的身边有绝色美人作陪,又跟着数个很是会溜须拍马的大臣,他脸上的表情都跟之前不同了,很是畅快开阔的样子。
眉眼舒展,连看见裴袅袅时眉宇里藏着的几分戾气都疏淡了,这才有了一两分帝王的威仪。
他穿D好一身护具,昂首挺Xiong的骑着高头大马,一见到她,脸上便挂上笑,道:“今日朕与安阳,要好好的比比骑j。”
“皇兄可就别笑安阳的三脚猫功夫了,安阳今日只看皇兄的英姿罢了。”裴袅袅勾唇轻笑,态度却很轻松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半分的隔阂,似乎眼神交汇间的暗流是毫不存在一样。
自然,这是他们两个刻意维持下的结果,昭帝暂时没有本事对裴袅袅一击绝杀,就得把她给好好的安抚住。裴袅袅心中有数,但是,她得承下昭帝的情分。
这不叫做示弱,或者说,昭帝跟她是一样的,都在找一个机会,一个能把隐患拔掉的好机会。
可不管两人心里恨得多狠,在明面上,大家还是好兄妹。
“好好好,今日皇兄便给你好好打下几只狐狸,做个大氅。”昭帝也似乎被她逗乐了,抚掌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便挥着鞭子骑着好马,和一群勇猛的骑兵进了猎场,只待全猎场的人一品皇帝的英姿。
裴袅袅眯着眼睛,zhui角弯起的弧度收敛起来,微微抬起尖白的下巴,目光幽远。
一片山林葱绿中,明黄的旌旗格外的明显,每一面旗子都绣了代表帝王的五爪金龙,旌旗所到之处,便是昭帝的势力和领土。
但这是先帝留下来的,也不全是他的。
她似乎是眺望的呆了,引得身边的侍从小声的提醒:“长公主**回帐子休息去吧,长随备了茶点。”
本朝对nv子虽不至于严苛,但nv子一向是以柔美慈善为善,鲜少有搭弓j箭打猎玩的,这与形象不符He。就跟日常烧香拜佛的大家小姐一样,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她们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所以昭帝的那些姬妾虽然看起来一个个都是纯熟骑j的样子,却也并不乱走动,只是想要自请回营帐里呆着。
自然,她们虽然地位低微,连宫妃都算不上,但也是皇帝的nv人,去向自然无须向她一个公主报备,只是因为昭帝走后她便是这里地位最尊贵的,她们是尽礼数。
朝臣们三三两两散去,武将大都随着侯王也进了山林,文臣们也都行礼后也都各归各位了。
宋揽行shenshen的叹了口气,正心里轻松于不用骑马,就被一个清丽的nv声叫住了。
“宋大人,北越山后有一处湖,听说常年有珍禽,要不要去同观。”她骑在马上冲她笑,热烈又明媚。
红唇娇Yan,齿如编贝,整个人像是一团下光下燃烧的火,宋揽行平静自如的心脏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让她不敢细看,又难起拒绝的心思。垂眸行了个礼:“臣还有公务要忙,多谢公主的美意了。”
裴袅袅看着她垂首露出的*脖颈,却并不吃她客气疏离的那一tao,夹了夹马腹靠近宋揽行,抿着唇道:“你哪来公务要忙,皇兄的折子都落在行宫里,难不成**你是不想见到我?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她语T微微上扬,勾出些暧昧私密的吐息,却又带着些微微的哑和娇俏的怨怼,并不清晰,却把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的宋揽行给勾了个够呛。
宋揽行连声咳嗽了一阵,才红了脸断断续续的解释:“并非*咳*并非如此。”
“臣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公主莫要误会了。”她觉得自己刚刚说的不清楚,在咳声平复的时候,又别别扭扭的说了一遍。
末尾却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才半垂着眼睛道:“公主蕙质兰心,臣对公主您一直是恭敬的。”
宋揽行话语冷淡,整个人直杵杵的站着,加上她脸上无甚表情,整个人就多了些清淡出尘的味道。可她眼珠乱转不敢看她,耳垂红的近乎滴血,却又没了些说_fu力。
“既然是这样,宋大人又在犹豫什么?”裴袅袅含笑看她,手指紧了紧缰绳,□□安顺的马打了几个响鼻,她口中吁了几声安抚住,可那马仍是不安的原地踏步,似乎很想畅快的跑一跑。
周围官员已经散去,只有长公主的随从,而她几次三番的拒绝,未免不会给别人留下她恃才傲物的形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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