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有关?”宋凛涮菜的手一顿,不明就里地望向顾灼,“这是什么意思?”
顾灼重新取了盏茶杯饮茶,噙着笑意回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没定下的布料颜色吗?”
这宋凛当然是记得的,当时两人样式绣花什么的都定好了,可就是那布料底色,顾灼给宋凛看了好几本色彩集都没让他满意。
无论是高赞的克莱因蓝还是沉寂的釉蓝,在宋凛看来都无法压住那鎏金簪花样式,两人讨论了好几天都未能定下,最后还是暂用景泰蓝色的布料做了样板。
一听是这事,宋凛急忙点头,回道:“我记得。”
刚说完,宋凛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激动地前倾body问道:“是有了其他的色卡样式吗?”
在这个世界上,色彩是无穷无尽的,顾灼那里的几本色彩集囊括的也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基础的颜色。
而宋凛对于这件旗袍有着非常高的期待和要求,以至于这些基本色已无法令他满足,因此在两人商讨未果后,顾灼承诺会去寻新的色卡,寻到后两人再定。
回忆勾连着当下,宋凛脑中闪过猜测,而这猜测在顾灼的点头中化作事实。
顾灼又吹了吹茶,透过浮在镜片上的朦朦雾气看向宋凛:“是,有位好友同我说,这边有家做掐丝珐琅的工坊,它们在进行色彩和样式上的创新,建议我过来看看。”
掐丝珐琅全国有不少人在做,但要说最正统的当属起源地京市匠人的手艺,宋凛以前在京市读书时,曾经买过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的镯子,虽说后面儿不小心掉了,但现如今回想起来,却依旧鲜活。
上面的样式、花纹,尤其是nei里的颜色,真是叫人过目不忘。
他眼眸里被回忆氲了光,抬起头来问道:“那个工坊是在哪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顾灼欣然应允,“你自己去看去选,还省了我不少事呢。”
这话本是带着轻松意味的T侃,但宋凛是个敏_gan容易多想的,顾灼话语说完没几秒,便听见对面这人突来的道歉。
“A,这*真不好意思,要你特地为这件旗袍来跑一趟,”宋凛眼中浮现愧疚之色,“是我太挑剔了,不好意思,我这人做事就这样,我*”
“你这是什么话,”顾灼对这道歉先是摸不着头脑,再是到后面弄清后的哭笑不得,他屈指敲了敲桌,“宋首席放轻松,我这也不单是为了你这件旗袍,你知道的,我现在在和国外的_fu装艺术公司谈He作,他们那边的要求极高,要是到后面儿我弄不出什么新花样,还是老一tao那可过不了关。”
说到这儿,顾灼又打了个安抚的手势:“所以,我自己也需要新的色彩和花纹选项,不能老是耍着老样儿卖弄,你说是吧。”
顾灼说话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话语伴着润玉般的声音入耳,像是和水吞入的文拉法辛缓释片,瞬间安抚你所有敏_gan的小情绪。
“那是肯定的,”突生的别扭消失,宋凛举起茶杯冲顾灼敬了敬,“以茶代酒,敬你。”
顾灼也举起茶杯,低半段的与宋凛碰了碰:“我也敬你。”
碰撞间茶汤顺着杯沿摇晃,水雾从漩涡中转出,两人撤手低眉,对着这互敬的茶悠啜了一口。
再抬眸时,水雾四散,两人措不及防的,又在意料之中地落入的彼此眼中。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抬眸相视,但宋凛不知怎的,竟在这屋台骄阳下生出些许旋霓之思,他脑中轰的腾起烧人的烈火,灼得他急忙回了神。
宋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在掩拳咳嗽间迅速寻找着新的掩盖话题。
“那个*”宋凛最后重重地咳了一声,“那个顾灼,我们快吃吧,锅里的汤都快干了。”
相比于宋凛在强撑中泄出的慌乱,顾灼则是自始自终的悠闲、漫不经心,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顾灼放下茶盏,摇了摇头道:“我有点撑了,剩下的菜可能就得你自己解决了。”
“其实我也挺撑的了,”宋凛朝桌上扫了一眼,两人在聊天中已经消灭了许多,也就只剩下半盘五花,他指了指,“这盘就让将军给我们解决好了。”
说到这,宋凛又立即补充道:“将军就是刚才那狼狗。”
顾灼冲下扫了一眼,哼声地说道:“它不应该叫将军,土匪头子还差不多。”
听着顾灼这话,宋凛一下没忍住撑着下巴笑了出来,顾灼这人真是矛盾得有趣,年岁的成熟中又带着孩童的稚气,两者在他身上相融出难见的亮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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