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悄然无人,午后桂树树*随阳光不时转动,投在地上一大片斑驳的*影。蝉鸣阵阵,惊人不休,_F_前荷塘才露尖尖小角,稀稀疏疏,偶有热风吹过,掀起一阵波光闪烁。
闺阁nei窗棂下的矮几上燃着淡然薄荷蜜桃香,给流火夏日添了几分清凉和新甜。
窗下半开的红花如褶皱的红绸,安静垂首,待人采摘。
叶悠头微偏过,不知何时倚靠在软上睡着了,手里还轻抓着柔丝编就的白玉团扇,上绣淡紫色的丁香花簇,团扇柄处同样拴着一只浅紫色流苏,上有若干碎玉点缀。
随着她睡的越来越沉,手指便越发松快,那团扇缓缓从*的手间neng落掉地,碎玉发出一阵剔透的轻响,将叶悠从浅梦中惊醒。
_F_门外探进一颗圆滚滚的头来,嘿嘿笑了两声,这才进了门,来到叶悠脚边,将团扇从地上拾起重新放到矮几上,这才道:“姑娘怎么又睡着啦?”
叶悠轻揉着双眼,见着面前俏皮的贴身婢nv环儿,轻笑一声:“不知怎的,今日一直很困倦,才坐下不一会儿,便又醒了,身上还乏的厉害。”
“姑娘可是做梦了?”环儿用捻子将香炉里燃尽的香灰朝一边拨了拨,“一般睡时做梦,才会越睡越累。”
叶悠伸了个懒yao仔细回忆:“好像是做梦了,可是**”
可是梦见的是什么,她全然不记得,只记得梦里出现了很多人,都只是模糊的身影和轮廓。
“可是梦见展家公子了?”环儿又轻笑起来,脸颊两侧有一对梨涡,格外可人。
叶悠一怔,心下正生疑惑,刚要开口询问,便见佩玉匆匆从门外进来,神色凝重。
“姑娘,大人这会儿在前厅发脾气呢!”佩玉也是自小便_fu侍在叶悠身边的,和环儿的活泼不同,她相对而言要稳重许多。
叶悠还未从方才的疑惑中走出来,听到佩玉来报,便问:“父亲因为什么发火?”
说到“父亲”二字,不知怎的,叶悠心头一阵剧烈颤动,心头不觉一酸。
佩玉轻抿了zhui唇,似乎难以启齿:“姑娘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叶悠闻言起身,轻轻抚了心口,朝前厅去。
一路上,叶悠脚步缓慢,侧头看着院中景色,明明每日都见,不知这会儿为何心里生出异样的_gan觉,像是她离了这里很久,今日才重回旧地一般。
府里的每处景色,每处花草,她都格外想去珍惜。
她脚步越行越慢,最终在水榭外停下,叶悠手挡在眼皮上,迎着阳光眯起眼,看着太阳如同火炉,高挂碧天之上,围起一层光晕。
身后环儿和佩玉对视一眼,随后环儿也探了探头学着叶悠的样子望了望天,又问:“姑娘您看什么呢?”
环儿的声音将神思恍惚的叶悠重新拉回来,叶悠收回手,微微侧头看着她:“环儿,我方才睡了多久?”
环儿眼珠子一转,稍稍估摸了下:“没多大的功夫,我去后院送您要换洗的_yi裳,回来便见您迷糊着了。”
叶悠沉思片刻,轻摇了摇头:“确实没多久。”
说罢讪讪的笑起:“怎么今日我觉得奇奇怪怪的。”
叶悠以为自己因为方才那个梦的缘故这才胡思乱想,这会儿定了心神朝正厅去。
父亲还在发脾气,她得过去看看才是。
三人由侧门来了正厅,尚未进门便听见叶维隐粗着嗓门骂街,偶尔还传来叶悠M_亲曾氏温言软语的劝慰声。
叶悠听见二人的声音,忽然难过起来,这样的_gan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心里噎的慌,好像和院中风景一样久违。
叶悠轻步入门,在屏风后驻足,佩玉和环儿也默契的停下脚步,屏息凝神听着动静。
叶维隐双手背在身后,在厅堂中来回踱步,脚下生力,恨不得将地踏出两个坑来,时而又停下脚步,抬手指天喝骂两声:“这个老匹夫,当真是迂腐至极,若不是看在他还有两分气节,我哪里会舍下老脸去请他!他倒是好,给脸不要脸,连面都不露,只打发了个看家的小厮来回话,害得我在云霄楼干等了一晌午!”
“好了好了,你就别骂了,堂堂将军,被人气的在家里骂街,像什么样子!”曾氏看他转的眼晕,早就遣开了下人,免得让人笑话。
“你说的对,”曾氏的话像是给叶维隐提了个醒,叶维隐双手一拍,“我在这骂没用,我应该上门宰了他!”
曾氏彻底被他逗笑了,无奈道:“好了,你给咱们nv儿留点颜面吧,要我说,这次你就不该备酒请那展文,展文顾忌你是南相王的人,向来与你不He,对于两家亲事更加不会同意,你今日这样拉下脸,也是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你这叫什么话,”叶维隐被曾氏说到短处,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我这不也是看nv儿对那展追钟情,这才舍了这张老脸出去,本意想着儿nv事上,与前朝无关,谁知这展文老贼计较的这般清楚!”
屏风后的叶悠听见这些眼前一闪,展追这个名字,记忆中她是第一次听见,不由想起方才睡醒,环儿问了她一句奇怪的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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