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追眉目微微垂下,双目并聚焦,想问的东西太多,全部都挤在脑子里,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
良久,展追才问:“她学的怎么样?”
“少夫人学的**很好。”丽娘脑子转的并不快,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保全自己,以防弄巧成拙,只好实话实说。
“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过她会水的事。”
“是少夫人不让说的,奴婢不敢**”
展追轻笑一声,他知道丽娘的x子,心眼儿不多,主子怎么说,她便怎么做,若不是今天她说漏了zhui,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刻意将这件事透露出来。
“若不是她有旁的心思,怎么会刻意不让你说,”展追抬手揉了揉眉心又问,“依你看,少夫人若是跌落湖里,有没有自救的可能。”
“奴婢也不知**”丽娘说的是实话,她虽然知道叶悠会水,可谁又能保证会水的落水不会死,因此当初她得知叶悠落水身亡的消息虽然意外,却不敢乱说话。
展追微闭了眼不说话,丽娘吓的不敢抬头,忙又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除了教夫人泅水之外便再没旁的了,再多的,少夫人也不曾同奴婢说过。”
展追起身来到窗前,望着院中漫天飘动的柳絮良久才道:“出去吧。”
丽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小心抬眼瞧着展追的侧脸,眉头紧紧锁着,看不出怒色。
丽娘踌躇片刻,大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提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展追长身立于窗前,面容平静,心中早已排山倒海。
他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好像之前想不通的,都通透了。
这也许是个预谋,是她为了逃离的预谋。
她早在去人市之前便已经有了这个计划,为何她要去别苑,为何她要那么宽大的池子,为何叶府的人_geng本不像死了nv儿妹妹。
叶朗那么疼他的妹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遗忘,甚至还敲锣打鼓的为自己的儿子办满月宴。
几次展追同叶朗谈起叶悠都被他含糊带过。
他没有主动提过叶悠,一次也没有。
展追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扶上窗台,一手握拳敲打在窗棱上,这闷的一声响动,倒是让他想起叶悠落水不久叶朗来找他时说的那番话。
隐约记得,那日叶朗j神抖擞,神清气朗,_geng本不像难过的样子,不仅如此,还开导他,那时候叶朗说的话他听的云里雾里,许是那时候心灰意冷,并未觉着不对,现在细想起来,不免惹人生疑。
锦城找不到尸体,叶府上下迅速恢复正常,叶悠偷着学了泅水**
展追的眸子骤然上提,他在万千个不可能中寻到了一处可能。
心里的一潭死水像是被人用力砸下了一块巨石,翻出无数的巨*水花,*漾无边。
展追浑身的血脉沸腾,手不自觉的重重拍了窗棂两下,随即大步转身出了书_F_。
他想要找叶朗问个清楚。
才走出两步,脚步又顿住,他立在日光下蹙眉沉思片刻,又忽然改变了主意,若他猜测是真,叶朗怎么可能会告诉他真相。
他已经瞒了三年,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
展追抬眼,唤了个小丫头过来,遣他去叫什锦和阿申。
阿申什锦来的倒是痛快,进屋时展追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公子,您有急事?”阿申见着展追坐立不安的模样有些怪异。
“你们这两日派些人盯住叶府的人,无论是叶朗还是叶将军,”展追微思一顿,“叶夫人也是一样**总之叶府的人一个不能落下。”
阿申和什锦面面相觑,阿申又问:“公子,这是为何?”
“盯着叶府的人平日都出入哪些地方,见什么人。”展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心里却是欢跳的。
“是。”阿申见此,猜测定是又生出什么大事,也不敢多问,只管照着吩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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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一晃,已是两个月的光景过去,这两个月展追不知自己是怎么过的,他每日坐立不安,心烦意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期盼的都是什锦和阿申能向他传来消息。可这两个人每每回来,都只道没什么特别。
展追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下去。
他甚至想,是不是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七月酷暑,荷塘的荷叶展在水面,展追坐窗沿上,一条tui耷拉下来,一条tui曲起,迎着荷塘上送过来*热的夏风一口一口的往zhui里送着酒。
阿申从回廊处小跑而来,展追的手停在半空,眉眼随着阿申的行进一点一点的提起。
展追喉结微动,勉强压抑了心中的念头,佯装镇定低声问:“有消息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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