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纯白的风归云一出城就在秋风里打了个喷嚏,山峦的一侧正在凿山造路,将原本崎岖蜿蜒的山路修成一阶阶方便百姓行走的青石板台阶,两人便选择另一侧坡路而上。
耳边风声阵阵,两人一马穿行于白雾茫茫,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山顶。
舒爽秋风吹散薄雾,一座并不算恢弘的寺庙现于眼前。
叶淮允被褚廷筠抱着下了马,方走近寺门就听见念经诵佛声入耳,紧接着一名主持朝两人迎面走来。
“阿弥陀佛。”主持对着他们执了一礼,“敢问两位施主因何而来?”
褚廷筠想也不想就道:“求子。”
叶淮允尚且被他搂着yao的body有一瞬间僵硬,偏头看了眼眉眼尽是星河笑意的褚廷筠,又转回视线正对上主持徘徊于他们身上的震惊目光,缄默半晌,终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主持闻言如遭雷击,连手中念珠也忘了转。幸好是有出家人五蕴皆空的修养在,才勉强冷静下来,“两位施主真乃超neng世俗也。”
褚廷筠似笑非笑,“主持过誉。”
主持边领二人jin_ru寺庙,边介绍四方殿中祭供的分别是哪路神明,最后在正殿门前特意叮嘱道:“这前殿的神仙二位施主可随意烧香跪拜,但后院便万万踏入不得。”
“为何?”叶淮允把目光从四周收回。
主持又阖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续道:“二位施主应当也晓得,小庙是求子庙,所以后院所住皆是或诚心求子,或已然有孕在此养胎的妇人。二位施主到底是男子,过去后院委实不太妥当。”
叶淮允闻言点了点头,“多谢主持告知,我二人必定慎行。”
他道完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倒是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主持。敢问主持,郡守丁大人的夫人,近日是否也在寺后清修求子?”
“丁夫人**”主持转着手中念珠手串,而后摇了摇头道:“不曾来过。”
“倒是一个多月前,丁大人的侧夫人来寺中住过一段时间,奈何**阿弥陀佛。”
主持话说一半就不再继续了,zhui里连连念着“阿弥陀佛”,手中拨珠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像是在忏悔或超度什么。饶是叶淮允再怎么问,主持也只是垂首摇头,一概不言。
主持走后,两人在寺nei前殿又大体逛了一圈,端的是虔诚拜佛的样子,实则却是在四处观察。可寺中一切都规矩得很,直到日薄西山,他们也没发现任何异样。
眼见城门就要下钥,二人赶紧拜别主持,kua上风归云在傍晚暖风中飞驰,原路返回。
走在城中华灯熠熠,叶淮允道:“在丁府上住的这两日,你有听人说起过丁寄水还有位侧夫人吗?”
褚廷筠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勾过他的手指与自己的扣住,答道:“我刻刻同你待在一起,你没听说过的事,我自然也没有。”
叶淮允_gan觉到自己的食指被他扣得更紧,也由着他去,只是想起今日主持提及那位侧夫人时的反应,不免太过奇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位侧夫人,应当是在求子庙中出事了。
“那位主持不是说了吗,在后院清修的,不是来求子的就是已经身怀有孕的。”褚廷筠道:“所以能在求子庙里出事,只有两种可能**”
他话说一半,但叶淮允已然懂了。
要么是有孕者小产,要么是无孕者丢命,只有这两种可能。
如果非要再加上一种,那也只能是孕妇小产后,又丧了命。
两人此时刚好走到丁府侧门,顺手便拉过一个打着灯笼匆匆走过的小厮想询问此事,那小厮听了却连连摇头,直说自己是这个月新来的杂役下人,并没有听说过什么侧夫人。
他们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可见这位侧夫人是丁府的忌讳,或者说**秘密。
一路回到屋中,叶淮允用热水净手后,拍了拍脸。
褚廷筠见他神色间略有疲惫,便问:“今晚还蹲那nv鬼吗?”
叶淮允用布巾擦去脸上热水,瞬间消去了不少乏力,说道:“自然。”
褚廷筠走上前,伸出拇指轻轻擦过他眼底淡淡的一圈青黑,“要不还是交给影卫吧,夜夜都熬到四更天,我担心你body受不住。”
眼睑下传来的触觉仿佛一道极细微的电流,酥痒清晰,惹得叶淮允不由眨了眨眼,而纤长眼睫随着他这一动作扑朔在褚廷筠的指甲盖,又激起更shen的悸动温柔。
叶淮允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摇了摇头,“不过才四更天,纵使每日彻夜不眠也是我必须要习惯的。”
褚廷筠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得依着他从柜中拿出两tao夜行_fu,一人一件,利落地换上。
依照近两日他们的观察,在丁府后院中有一处的视野最好,几乎能看见除了正厅外的整个府邸,这晌两人便落在后院假山旁的半山亭顶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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