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傅因了爱nv一事,虽则不满这个晋元的年轻皇帝,可他也shen知改朝换代的道理。建和帝驾崩,继位登基的晋元帝,现下是君,而他是臣。百官面前,心中再如何不满,也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故而,听得晋元帝这句问话,苏太傅立即出列,他yao杆挺直,拱手对皇帝不卑不亢地道:
“回皇上,倘若微臣今日是无缘无故同大学士打架斗殴,臣身为文臣之首,那便是败坏朝廷风气,理应重惩。但,那殿阁大学士,原本也是朝中正一品大臣,可他官风不正,屡次挑衅微臣,臣皆置之不理。可就在今晨,他以恶毒言语诋毁冤枉微臣小nv,并给微臣扣上了诸多子虚乌有的罪名。此番他唾骂臣nv儿,污蔑微臣待朝廷的一片*胆忠心。倘若微臣还能再忍,臣便愧为人父,愧对公理正义!”
话音刚落,尚书令焦学文立马出言质问:“太傅大人口口声声说那殿阁大学士官风不正,可有任何证据?依在下所见,莫不是苏太傅因了前朝一些私人恩怨,不仅蓄意将大学士打成重伤,趁其不在,甚至开始无中生有,曲解是非了吧!”
焦学文话中有话,胤莽听了微微掀了掀眼皮。“哦?苏太傅同朕的大学士,在前朝时曾有过私人恩怨?说来听听?”
晋元帝的嗓音淡淡的,仿佛并不如何上心,只是随便问问。可既是开口问了,那便说明,皇帝对此事多少有些兴致。焦学文眸光一亮,忙不迭地也站出来,朝着主座,躬身就是一拜。
“启禀陛下,有些话,微臣实不敢欺瞒。建和帝在位时,苏太傅与殿阁大学士便是辅佐先帝的左膀右臂。大学士劳苦功高,自不必多提。苏太傅满腹经纶,亦是有过人之学识,这一点吾等也皆是钦_fu不已。只苏太傅其人,过于善妒,每每因了先帝于朝上对于大学士的零星赞许,因妒生恨。现下先帝逝世,陛下开始重用大学士,他太傅府受了冷落,想必也是因此怀恨在心,是以此次,才对大学士下了如此狠手!”
在场的,但凡是前朝沿袭下来的臣子,哪个不晓得这个焦学文原本就是大学士朝中同僚?一直以来,大学士都将苏太傅看作眼中钉,r中刺。此一番话下来,焦学文抱的是什么心思,听到这里,在场的多数人,全明白了。
而那苏太傅,他不喜与小人计较,却不代表被人乱泼脏水以后,他还能做到无动于衷。
面对焦学文的恶意抹黑,苏太傅笔直站在原地,身姿宛若一棵苍松。他唇畔冷笑,对那焦学文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zhui长在旁人身上,旁人要如何说,老夫管不住,也不屑去理会。但那达奚成的为人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老夫的品x如何,同样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任旁人如何诽谤,老夫问心无愧!”
尚书令焦学文身为一正二品大臣,今日敢站出来得罪苏太傅,自然也是豁出去了。听得苏老太傅这一番言论,他也笑了两声,怪声怪气地道:
“太傅大人倘若当真是问心无愧,官风高尚,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谁出来替太傅大人说两句话?漂亮话谁都会说,可太傅大人也不能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便混淆是非。现下已非建和了,从前有先帝向着大人,大人同太子的那点勾当,尚且能够欺瞒世人。如今江山已改,有些人的罪行早晚得公之于众。到底是谁官风不正,是谁唯利是图,这才是青天可鉴,日月可表!”
如果说焦学文前面说的话还算客气,那么此时他直言苏太傅与前朝太子暗中勾结,就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了。苏太傅或许能忍。可旁观者当中,有人咬牙切齿地看到了现在,委实再也忍不下去。
“太傅大人高风亮节,对待朝廷绝无二心,大人之道德品x,非寻常人可及。你也自前朝而来,明明晓得,嫉贤妒能者,分明便是那殿阁大学士!”
说话的这位,乃光禄寺卿林准。虽现今只是一从三品文臣,可他早便听说苏太傅博古通今,腹载五车,故而心里敬慕已久,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登门拜访,当面请教学识。
心中敬仰许久的人,被旁人这般亵渎,林准怒从心起。不似其他那些瞻前顾后的老臣,林准年轻气盛,想说什么便neng口去说。“方才那一番话,你分明就是仗着新帝刚刚登基,不甚了解前朝琐事,才敢这样胡编乱造,大放厥词!”
焦学文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光禄寺卿,竟敢直言顶撞自己。他可晓得,此言一出,他顶撞的不止自己一人,还有站在自己身后的殿阁大学士!
焦学文完全不把林准的话放在眼里,他眯起眼嗤笑了一声,口中不紧不慢地道:
“林寺卿,你说话可是得过过脑子的。你区区一个的小小从三品光禄寺卿,青天白日的,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想必也是脑袋不大清醒,要么,我唤人给你打一桶凉水过来,给你醒醒脑子?”
“你!”
百官面前,被人这般蔑视,林寺卿恼羞成怒,瞪大眼睛,梗着脖子就要冲上前同焦学文对峙。可尚未迈出半步,就被一道低沉冷硬的嗓音给生生打断了。
“都给朕住zhui。”
胤莽端坐于上位,脸色如常,可他嗓音严厉,已是透出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朕喊你们过来,是让你们讨论大学士受伤一事,应该如何来判。岂是叫你们如市井泼妇那般,当街叫骂!”
冷冷的话音刚落,所有大臣皆_gan惶恐,纷纷跪地,高呼请陛下息怒。
唯有苏太傅一人,依旧直挺挺立在原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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