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之时,孙祖寿乃是固关的一名守备,由于那里处于交通要道,而地方又非常的偏僻,经济落后,当地人的x格彪悍而粗鲁。”
“为了改善当地的民风,孙祖寿在训练军队之余,开办私塾,让城中的子弟都来上学。而且,还制定了乡规民约,明确提出了孝敬长辈、兄弟友爱、邻里和睦相处等具体要求,并监督执行,使得民风乡俗渐渐净化,数年之后,当地得到大治。”
“因此,四方百姓得到消息之后,对固关趋之若鹜,纷纷来投,要求在那里定居,孙祖寿更是拿出自己的薪俸,盖了三百八十间_F_子,让那些迁徙而来的百姓住。”
书_F_里很安静,崇祯听得很认真,zhui角再无那抹充满戏谑的笑意,神色郑重无比,这样的神态表现,给予了张维贤莫大的勇气和自信,言词也就更加大胆起来,直抒Xiong臆。
“孙祖寿为官清廉,自律甚严,也就是因为这种x格,守正不阿,从不媚上,一心为百姓,为朝廷办事,因此,尽管孙祖寿治军有方,造福一方百姓,政绩卓著而突出,却未得到重用,以至于在任八年有余,却从未得到过升迁。”
张维贤停了下来,没有再多言,面有_gan慨与唏嘘之色,眉宇之间,更有一丝对孙祖寿的同情之意。
“呵呵....”
崇祯忽然笑了,笑得是那么沉重,笑得是那么的勉强与生涩,颇为自嘲的紧接着说道:“真是莫大的讽刺,真是莫大的悲哀,真是大明之耻,能臣干吏无法得到提拔,那些只懂得逢迎、溜须拍马的蝇营狗苟之辈,却是平步青云,一路高升,难怪大明一日不如一日,居然拿一个小小的建奴都没有办法?”
沉重的氛围愈发的浓郁,使得人的心头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张维贤没有接话,崇祯的这番自嘲的话语,看似是在嘲讽朝廷的弊端,锋芒却是隐隐直指历代先皇,放任朝廷风气恶化,而无所作为。
毕竟,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转瞬间,崇祯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和声的转而说道:“英国公,据朕所知,孙祖寿还是功臣之后,其先祖孙贤跟着太祖大国天下,乃是开国之臣,又数次随成祖北征,征讨蒙古。”
“嗯,是的,皇上,确有此事....”
张维贤略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崇祯对孙祖寿这么了解,但还是本能地轻轻点头,予以回答的同时,不禁心中暗想,看来,以皇上现在的如此态度,有很大的可能x,孙祖寿将会是新任的山西巡抚。
就好像是在印证张维贤的这个猜测,崇祯的神色变得极为郑重,煞有其事地缓缓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朕不日就会下旨,重新启用孙祖寿,担任大同巡抚一职,协助英国公你治理大同府。”
“微臣替孙将军谢主隆恩....”
张维贤双手再次抱拳,躬身行礼之时,却被崇祯摆手给打断了。
“哎...英国公,不必如此....”
在这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到崇祯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隐隐透着不耐烦之意,心里就是一紧,不禁忐忑起来,自己的这一句言词,替孙祖寿谢恩,颇有朋党之嫌,很容易让君王生起猜忌之心。
一旦君王生起猜忌之心,就是臣子不幸的开始,尤其是猜忌的_geng源所在,乃是发自于朋党。
无论是哪个朝代?亦或是哪个帝王?
所谓的朋党,对于他们而言,形同于党争,有着为结党营私做铺垫的嫌疑,如果皇上真得有这种想法,自己和孙祖寿可就危险了。
此刻,张维贤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zhui巴,暗恨自己多此一举,依旧改不了以前朝堂风气养成的臭习惯,眼前的这个年轻皇帝,不仅行事怪异,眼光刁钻毒辣,更是对党争痛恨不已,shen恶痛绝。
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张维贤暗暗责怪自己多zhui之时,就想要向崇祯解释,主动认错,随着后者的一句话,心里顿时长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后怕不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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