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讶异地看着帐中的飞彩绘金,灿烂金华,其中毡毯器物无不华丽非凡。
她从来没到过蛮族的营帐之中,没想到却是如此奢华。比起京城中的王爷府邸,其陈设之华贵犹有甚之。
她疑惑地紧皱双眉,那陌生男子看来身世非凡,而她的家族并非大富大贵人家,她不了解那蛮人为何要掳走她?
陌生男子一入帐中,就将她丢下,走向矮几,神色自若地端起酒碗便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的态度激怒了芸娘。什么嘛!莫名其妙地把人家捉来这里,又不解释缘由,还把她当成了隐形人。
“喂!你到底是谁?干嘛捉我?快放我回去!”芸娘怒气腾腾地站立在耶律拓面前,费力地抬高头瞪着他。
他眯着眼看她,仿佛觉得有趣,原来她还是只小母老虎。他不在意地轻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脱去汗湿的上衣。
“快放我回去!你听到没有?”芸娘仍不放弃地吼道。
他倏地转身面对她。芸娘蓦然飞红了双颊。
他好大胆,竟然赤裸上身……她觉得全身滚烫,低下头避开他那肌肉纠结的胸膛。“你……你快穿上衣服……这成何体统……”她颤抖地开口,气自己为何如此手足无措。
耶律拓显然很得意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她酡红的粉颊,深深吸引着他。
“这么害羞?将军夫人!以将军的习性而言,我实在很难相信你没见过男人的身体。”
他嘲讽的语气对她简直是天大的污辱。
他凭什么这样贬低她?
这个男人和溪边那个迷惑她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现在的他是如此尖酸刻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芸娘颤声问。
“可怜的小家伙,你一定吓坏了。”他捧起她小巧的下巴,唇边泛起一抹残忍扭曲的笑。
“你难道不知道,你亲爱的丈夫该死的惹了他根本惹不起的人?我耶律拓不是可以轻易原谅别人的。他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
他语气中的恶毒和暴力令芸娘窜过一阵冷颤。
“他究竟做了什么?”芸娘忍受不了这迫人的紧绷,终于尖声叫道。
“那个色鬼让我戴绿帽!”怒气使他英俊的脸扭曲,他粗暴地扯住她的手。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玷污我未过门的妻子。现在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要让他丢尽颜面,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的妻子落入我的手中,让他也尝尝绿云罩顶的感受!”
芸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强烈的惧意令她栗栗发抖,他该不会是想要……
她还来不及深思,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跌落在他坚硬如石的怀中。他赤裸的肌肤像火炉般灼烧着她,芸娘惊慌地挣扎起来。
“嘘……别动……”他粗哑地开口,毫不费力地制止了她的挣扎。
耶律拓俯看怀中的女子,欣赏她粉颊潮红,双眸闪闪发光的诱人神韵。
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掌钳在身后。她看来是那么无助、那么柔弱、那么令人怜惜。一阵火热的欲望突地穿透他。
他做了自第一次在溪边见到她时就想做的事。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喃,着了魔似地覆住她惊讶张开的双唇。
他霸道的舌不给她任何思索的空间,长驱直入地吸吮她口内的蜜汁。
陌生而强烈的快感几乎令芸娘窒息。她脑中一片空白,任由他轻舔、啃啮、吸吮。她感到膝盖酸软,全身气力尽失。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这是不对的……她脑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尖叫着。
芸娘挣扎着要逃开他的桎梏。但她的蠕动反更挑起耶律拓强烈的欲火。她柔软的双峰在他胸前揉搓,激得他将欲望坚挺地抵着她。
她困难地喘息着。她可以感觉到他不正常的部位正戳刺着她的小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无法克制自己全身窜起的骚动。
“不……求你……”他好不容易放开她的唇时,芸娘颤抖地低语。
他似乎已经丧失理智,不顾她的哀求,霸道地轻咬她的耳垂,然后继续往下探索他渴望已久的嫩白颈项。
他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发掘着衣服下每一吋妩媚的曲线。他探入她领际,着急地寻找她丰满的双峰,挑逗地揉抚着。
芸娘惊呼出声。这是不合礼教的!他不能……
“不要!”
她一用力,挣开错愕的他。
芸娘可以看见他重喘着气,双眼仍充满野蛮的欲望。
她全身发抖着,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他的暴行,还是自己体内陌生而强大的欲望。
耶律拓感觉全身就快爆炸了,无法满足的欲望令他疼痛不已。他狠狠地瞪着她,出乎意料之外的,竟看到她紧咬着下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明显的惧意如一盆冰水,浇熄他满腔的欲火。该死的!他从来不曾如此粗暴、猴急地硬要一个女人。
到底着了什么魔?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他僵硬地说,没发现自己潜意识中想保护她的疯狂欲望。
她抬起一双泪眼,空茫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竟然在安慰她!这是方才那个霸道、粗鲁的男人吗?她迷惑了。
耶律拓大声咒骂着。他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件多么大的蠢事,竟去安慰一个仇人之妻,而且还立下那个该死的承诺。天知道他现在只想立刻将她压倒在软垫上一逞兽欲。
芸娘听不懂他的话,只是瑟缩地感受到他的挫败和怒气。她发抖地绻缩着。看着他忿忿地穿上上衣,大步走出营帐。
芸娘力气全失地跌坐在垫子上,他带给她的感觉强烈得吓人,但他对她的仇恨却是如此的浓烈。天哪!她怎么会陷入这样的绝境。谁来救救她啊……
三天了,整整三天,她被困在这个华丽但坚固的牢笼之中。
芸娘烦闷至极地在帐内踱步,沉重的无力感压迫得她几乎窒息。
她尝试逃跑,但帐外严密的监视令她沮丧。就算她逃得出去,外面是一大片苍茫的草原,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她挫败地承认自己的无助。
她试着向每天来打扫营帐的下人寻求协助,但他们根本听不懂汉语。芸娘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逃跑的机会真是太渺茫了。
而耶律拓显然很得意地看着芸娘的挫折和沮丧。他对她其实十分慷慨。他派给她一个女仆,还送她一大堆华丽精致的毛皮和契丹衣饰,可是芸娘都负气地拒绝了。
她像个小孩子似地和他唱反调。对他不理不睬,纵使他再友善,她都一概置之不理。
这一切耶律拓全都像是不在意。他照常早出晚归,训练军队,整顿政务,忙得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夜晚他会回到帐内,那时芸娘早已累极而眠。
他毫不客气地抱着她娇小柔软的身子入睡。
大草原的夜晚十分冷冽。芸娘每天早上都气嘟嘟地发现自己像小猫似地蜷缩在他赤裸结实的怀中醒来。
这天早上,芸娘又气急败坏地爬出他紧拥的怀中。她费力地移动他如千斤顶般强壮的手臂。
“你好像该洗个澡了。”他慵懒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吓得芸娘惊叫出声。
她回头怒视他一眼。他不在意地起身,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毫不避嫌地伫立在她面前。
“天哪!你身上的衣服竟然穿了三天。”
耶律拓语气中的自大、不屑,激怒了芸娘。他竟敢嫌她臭?是谁霸道地掳走她,害她一件衣服也没得换。
“我送你的那些衣服呢?为什么不穿?”
“我才不穿蛮人的服饰呢!”芸娘骄傲地抬起下巴。
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小巧的嘴唇嘟起一个圆,忽然有种吻她的冲动。
他抓住她的下巴,逗弄地说:“想不想去洗个澡?”
他的话强烈地吸引着芸娘。她全身早就黏乎乎地,恨不得立刻清洗一下。苦在她一直羞于启齿。
芸娘不服气地回瞪他,但眼底却不自觉地泄露出渴望。
“好吧!”他轻笑。“我陪你去洗个澡!”
她眸中闪着不信任的光芒,但能洗澡的念头又强烈地吸引着她。她犹豫着……
他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大笑着一把拎起她走出帐外。芸娘瞪着他,但他不在乎地将她抛上马背,随即上马贴在她身后。
她一路惊异地瞪大双眼,看着四周宏伟的山川景致。她来时没能见到的风景,现在一一入目。
在她内心深处,她沮丧地知道自己纵使逃出营帐,也决不可能在草原上独自生存超过两天,她暗自叹息。但现在的她不想为逃跑而伤神,她放松地呼吸着草原的香气,及这三天好不容易得到的开阔空气。
耶律拓熟练地走入一处小林。芸娘充满好奇地看着四周高耸的树木及林间迅速闪过的小动物。
他们在一处水池前停下来。
芸娘高兴地欢呼一声。
池里的水看来清澈干净。阳光自林荫中穿透下来,在水上印下美丽的倒影。她驯服地任他扶下马,随即着魔似地往水池走去。
“好棒啊!这里好美。”她兴奋地看着他,眼中逼射出的快乐令耶律拓感到满足。
她忍不住脱下绣鞋,赤足感受水的清凉。
芸娘细白精致的足踝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蓦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她回头皱着眉,显然在犹豫着。
“你转过身去嘛!”她咬着下唇,对他的注视感到极度不自在。
他嘲弄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命令。
芸娘忿忿地领悟到他根本不打算君子地背过身去。她狠狠地瞪着他。
“你不是想净身吗?”他的语调饱含诱惑。
足下清澈的池水正强烈的呼唤着芸娘,她费力地对抗自己想沉入水里的冲动。
她该怎么办?她好想冲去一身汗臭,但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怎能……
她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芸娘恨恨地咬牙。她背对着他,拒绝受他的威胁,坚定地走到一块大石后,褪下外衣,但仍保留了单薄的内衣,扑通一声潜入水中。
天哪!好棒!她唇边逸出满足地叹息,任清凉的流水冲刷过她粉嫩的肌肤。
满足地搓洗全身并放松地在水中悠游之后,芸娘才忽然察觉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四周静得出奇。
她自大石后偷偷探看耶律拓的方向。
他不见了!
她讶异地睁大双眼,骤然而来的恐惧攫住芸娘。他任她一个人待在这荒郊野外!她突地感到极度的不安,不知为什么她对他竟不由地产生一种依赖感。他的消失,反而令她害怕。
“耶律拓!”她轻喊,想见他的渴望莫名地强烈。
“耶律拓!”她再喊,焦急地自大石后游出来。
“啊!”芸娘惊叫,发觉一双强壮的手臂自水面下握住她的纤腰。
她挣扎着要逃开,却被突然冒出水面的人影吓得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