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本多情
无仪宁死
内容简介
傲娇毒舌影帝渣攻温柔坚强导演受
年下很狗血受很弱无原型勿带入真人ky小白文图个乐呵别上升三观娱乐圈内容并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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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年冬天尤其的冷,小县城的公立医院内人满为患,别说多余的床位,连张塑料椅都抢不到。挤在周正身边的一个驼背大爷咔咔咳嗽着,一口黄痰正正好好吐在周正脚边。周正整张脸都恨不得皱起来,他高举着程良的输液瓶努力又把自己缩了缩。
程良脸色难看的过分,青白的底色上只颧骨有两块病态的红晕,整个人纸糊的一般,嘴唇上也干涩的起了一层死皮。他裹着剧组里常见的军绿色狗皮大衣,全靠抵住自己背后的墙才能站住。
“程导,实在不行我给您订机票先回去吧,剧组里三个副导演也不是为了摆着好看的啊。”周正说话都要扯着嗓子,附近输液的小孩尖声哭嚎的声音宛若魔音贯耳。
程良紧闭着的眼缓缓睁开了,他拧着淡眉瞪了周正一眼,这意思就是嫌烦了。
周正瞬间不敢多嘴,程良脾气不好是在圈子里出了名了,他也不算是无理取闹耍大牌,估计是因为自己家世人脉和才华摆着,就格外受不了委屈,怼过数不清的娱记和媒体,更早几年套无良狗仔麻袋也有过,带资入组的没演技的花瓶让他毒舌到连夜带着行李哭着该回哪回哪。这会儿他只是冷冰冰看周正一眼,周正却知道他要不是嗓子太难受说不出话,自己早就要挨骂了。
输过两瓶液之后周正拿着开的一大袋子药扶程良上车。
程良现在新导的戏是部挺黑暗的凶杀片,大部分拍摄地点全在这个北方的山沟里,想找到一个小医院都得磕磕绊绊开个四五个小时。
再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山村里冬天天更短,这时天都要黑了。呜呜咽咽的风声把平房窗户上用以保温的塑料布都刮了起来,程良没去剧组看,披着大衣捧着热水盘腿在炕上发呆。
周正往炉子里又加几块碳,他也没做过这种活,一股股黑烟冒出来,纷纷扬扬全是灰尘。
程良白着脸咳嗽了一阵,却没半点责怪的意思。
周正心里有点难受,他下定决心后悄悄走出房间,拿着手机在山上晃了半天才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
那边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
“周哥,您有什么吩咐啊?”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听得出来年纪不大。
周正忍着怒气:“霍栖桐在哪呢?”
吴玲怯怯道:“……霍哥在我身边呢,他这几天拍完综艺可辛苦了,我给他送饭他都吃不了两口。”
周正嘴里差点骂了句脏话:“麻烦你把手机给霍哥。”
周正和程良同岁,霍栖桐足足比他小了六岁,能让周正忍着恼火叫句霍哥,足以说明什么。
其实说到底,就是霍栖桐在程良心里地位足够重而已。
那边又过了许久才有人接过电话,低沉性感的男声,懒懒散散地从鼻腔里出了一声:“嗯?”
周正在寒风里冷得牙齿碰牙齿:“霍哥,这几天忙呢吧?辛苦了。”
“说事儿。”霍栖桐对程良都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提对程良身边的人了。
周正道:“前几天程导给您打电话没见您接,我就知道您肯定挺辛苦的,但是我能不能麻烦您给程导打个电话,发条短信也成,他最近病的厉害,小地方找个医院都费劲,他越熬身体越弱,您知道程导脾气倔身体又不好,我劝不动他……”
“打住。”霍栖桐有些不耐烦:“你家程导努力为艺术献身是他自己高兴的事儿,这么大人了他自己身体怎么样没数吗?”
周正语塞。
“好了,他要撑不住了就回来,快过年了,死在外面挺不吉利的。”霍栖桐嘴角嘲讽般勾了勾,他了解程良,这老男人心机比谁都深,亏自己还挺欣慰这几天程良能安分点没狗皮膏药一样黏着,结果熬不过一星期就让狗腿子给他打电话。霍栖桐想想现在凑在周正身边听电话的程良,那老男人表情一定很精彩。
周正气的脑门都要出汗,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话筒里传来的嘟嘟的电话挂断的声音一桶凉水般劈头盖脸淋了他一身。
周正拿着手机回屋,程良没睡,表情愣愣的,看着竟然有点可怜。
周正酝酿着露出一个大笑脸:“程导!刚刚我去外面抽烟,接到霍哥电话了!”
程良表情微动。
“霍哥前几天忙的厉害,你也知道他嘴硬心软,见你这几天没消息,他有点着急。”
程良嘴唇动了动:“真的吗?”他扁桃体肿的恨不得张嘴就能看到,已经有两天没说过一句话了。他这时开口,声音粗砺沙哑,如果不是周正离的近,估计都听不到。
周正疯狂点头:“真的,他不好意思直接问你才把电话打给了我。”
程良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正心里也惴惴,用添柴火的动作掩饰不安,他嘴里不停:“正好过几天长青电影节,我听业界的朋友说霍哥能拿个最佳新人。这可是挺重的荣誉了,您陪着霍哥一路教教他,他肯定心里感激。”
说起来这是霍栖桐第一个在国内有影响力话语权颇重的电影节上入围。程良很想去,但他其实心知肚明霍栖桐不会想见到他。
“程导……?”
程良咳嗽了一阵:“晚上你去组里给我请几天假。”
周正脸上一乐:“好!”
周正乐颠颠走后程良慢吞吞下炕,他从小是富贵窝养尊处优长大的,哪怕自己能吃苦身体都受不了。他把粗糙了的手放在炉子边烤,控制不住地又想到霍栖桐。
周正说霍栖桐嘴硬心软,这个程良信。可程良不信霍栖桐会想见到自己。
程良自己都能拼凑出完整的真相——周正给霍栖桐打电话让这男人劝自己回去养病,霍栖桐肯定也没说什么好话。
但程良太想霍栖桐了,他进组将近三个月,跟霍栖桐打过的电话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他总得需要一个显得不那么狼狈的理由回去。哪怕那个理由都是别人骗他的。
第二章
第二章
副导知道程良要请假之后完全没有一点不满,要不是周正说着不用,整个剧组都恨不得送程良一程。主要是跟程良一起工作是件太有压力的事情,前几天大家本来还寻思着程良病到说不出话后大家多少能放松点,结果这位冷着脸往大间前一站,演员腿肚子都发软。
夜里工作人员轮流敲了波门,作报告似的跟程良说了些体面话,一个女演员竟给他送了大半箱子暖宝宝。
这些人是颇会看脸色的,一个人基本也就留三四分钟,边窥着面无表情的程良边献殷勤,见到程良眉心开始聚拢时就麻利地说告辞。
程良一夜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刚五点多就坐上了车先进县城。
天黑的像浓的能滴水的墨,月亮冷冰冰的高悬着。程良头抵着窗户睡着了,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的厉害,程良的头在车窗上被磕碰了几下都没醒,还是周正轻轻动了下他,让程良靠在了自己肩上。
从县城再辗转着去市里乘机,天也慢慢大亮了。
程良觉少,醒了后翻弄着手机,这会儿终于信号满格,他把社交软件刷了个遍,一条来自霍栖桐的短信都没有。
程良挑着朋友的微信回了几句,周归璨许是才收到回信就打来了电话。
“念杉?可算想起我了,是工作忙完了?”
念杉是程良的小名,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周归璨和程良一起长大,但到底比程良大几岁,习惯性用兄长的语气叫他小名。
“病了,回上海养几天。”程良声音嘶哑,几乎都不像本人说话的声音了。
周归璨那边顿了顿,语气都焦急起来:“病到能让你请假的程度肯定很严重了,几点到机场?我来接你。”
程良笑了笑:“不用了周哥,你忙吧,我有安排了。”
周归璨没有强求:“念杉,有事一定要找我,等你方便时给我打电话,我去看看你。”
程良应下。
“……前段时间随便逛了一个摄影器材的展,我给你买了个小玩意儿,哪天给你带过去。”
程良笑着,哑着嗓子道:“好呀,谢谢周哥。”
周归璨只有在程良面前才有几句话聊,琐碎且小心,竟有几分老好人的软趴趴的劲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程良一一应着。
周归璨顾着程良的嗓子没敢多聊,又嘱咐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周正在边上念念叨叨:“周先生人真啊……”都是本家姓,瞧瞧人家多有魅力。周正逗程良:“程哥,你说我要是想去周先生那儿上班,他要我吗?”
程良瞥周正一眼:“你这粗枝大叶的去他店里,随便碰碎个什么东西,估计会被周哥卖到南非去挖下半辈子钻石。”
周正讪笑着不说话了。
“霍栖桐今天的行程拿给我看一下。”程良没跟周正多聊周归璨。
周正有些不情不愿,却没敢多嘴。他怕良看不惯手机里的小图,从包里把笔电拿出来,用PDF形式把图片放出来。
“霍哥这两天都没有工作,今天下午只有一个拍杂志封面的安排。”周正窥着程良脸色:“是您帮霍哥联系的VG封面。”
程良点点头,脸色如周正所料的和缓许多:“挺好的,他愿意去就行。”
周正腹诽,VG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时尚刊物,霍栖桐这种咖位能接到估计要半夜笑醒还差不多,成天装一副清高样子,也没见他拒过什么程良的资源。
周正就想不明白了,霍栖桐给程良灌了什么迷魂汤,长得好看有潜力又乖巧会来事儿的男女海了去了,也没见程良动过心。
“约的几点?”
周正回神:“下午五点。”
程良挺明白流程的:“拍完之后再做个内封采访,结束时最早也要晚上九点了。”
周正叹了口气,程良的意思是到上海之后亲自去接霍栖桐。说好的养病估计早忘了。
飞机下午到的上海,周正又哄又劝的带程良去了趟医院,顺便躲着程良给吴玲打了个电话。
其实周正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他告诉吴玲让霍栖桐安分点,程导回来了,别给他上眼药。周正就怕程良等霍栖桐时看到那大少爷又跟别人调情亲嘴儿,这都是前科!
程良还病着,要是在见到那出,难保不会被气出个半死。
吴玲是霍栖桐的助理,小姑娘心细安分,就是胆子太小不会变通。周正急躁时说出的话难免带了点火药味,结果吴玲把那些话又原汁原味跟霍栖桐复述一遍。
霍栖桐听完就冷笑上了。
于是事情的发展极度糟糕。
程良去拍摄现场去的早,结果人家完工更早。工作人员见程良来,忙忙活活地起身又倒水又陪笑,程良疑惑道:“霍栖桐呢?”
“您找霍老师啊?他走了有一会儿了,拍摄完就跟他朋友去地下车库了。”
程良开始头疼:“他朋友?”
负责人点头:“是个挺精神的小男孩……”他显然不太敢说了:“关系,就挺好的……”
程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周正连忙跟上,各路诸神佛祖一个劲的乱求,当他看到停车场入口满脸紧张一个劲踱步的吴玲时就知道,求神拜佛全他妈纯属脑残行为。
吴玲几乎要哭出来:“程导,您能等一会儿吗?霍哥累的不行,在保姆车上休息呢。”
程良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径直向内走去。
底盘极稳的埃尔法正从那晃,摇的让人怀疑没拉紧手刹是不是就会溜出去。离得近了就能听见里面极其淫秽的声音,男人的粗喘声和媚的接近中性的浪jiao混在一起,一点避讳的心都没有。
程良气的全身都在抖,瘦削到宛若纸张的身体瑟瑟的像片秋风里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