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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两个字,足以将方河打入地狱。

他的心意尚未诉诸于口,就已经被碾进了尘埃里。

叶雪涯转身离开,而方河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立在原地,久久未能迈出一步。

叶雪涯没有催促他跟上,脚步声远去至消失,良久方河终于瘫坐在地,绝望地想叶雪涯恐怕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若是叶雪涯不要他了,他还能往哪去?师父常年闭关,他与几位同门都无甚交情,他对师门的牵挂只一个叶雪涯而已。

而今心事暴露,招了叶雪涯厌恶,再想到四师弟洞悉此事,不知是否会告知整个师门**

方河陡然一个寒颤,心中萧瑟凄然。

不过一夕之间,他竟然就无处可去了。

秘境开放时间有限,他不能留在这里。

可没了叶雪涯照应,这秘境的难度便陡增数倍。

方河的运气从来不好,自山洞离开后又撞到另一处古怪阵法,他在其中九死一生,拼着自断本命灵剑,终于强行毁掉阵眼,赶在秘境关闭前逃了出来。

那时他外伤致命,情伤摧心,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没想到在流离途中遇到了安锦。

安锦亦是刚从海上秘境中出来,他是鹿城某个世家的少主,虽说修为不见得多shen,但一身珍宝法器已足够护得他安然。

安锦有些纨绔脾气,爱美人,爱珍宝,一旦起兴便不惜代价,捡到重伤昏迷的方河,见他容貌还过得去,便招呼仆从照料他,还拿出不少珍稀丹药,一gu脑喂给方河。

方河就此捡回一条命,对安锦不胜_gan激。

安锦看着伤愈后的方河,只觉这人长相实在对胃口,于是半开玩笑地提出要方河以身相许。

方河自是惊住,不知如何回应。

安锦见他为难,又笑着转开话题,提出他要回鹿城本家,不知方河是否愿意同行。

彼时方河已无颜再见叶雪涯,又失了本命灵剑无法再行剑修之道,他心中自嘲这是彻底回不去惊鸿峰了,便答应与安锦同行。

同行途中,安锦与他百般示好,方河难以收受之余,又在恍惚,为何安锦能这么坦率地道出爱慕,而叶雪涯看到他的心思却如此厌恶。

他委婉地向安锦提出疑问,安锦却道:“既是喜欢,为何要藏着掖着?”

“不,只是你我同是男子**”方河支吾道,安锦于他有恩,他自然不会讨厌安锦,但这样的热络亲近就像炽烈火焰,他待在旁边不止是觉得温暖,更有被灼伤的忧虑。

安锦心中嘲笑方河天真,面上却故作叹息:“那又如何?在中州男子间结为道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见小河心生爱慕,情难自禁。不过你若实在反_gan,那我还是会收敛的。”

原来陆上的风气与惊鸿峰不同,方河一时五味杂陈,听到后半句时代入自身,忍不住道:“怎么会?我不反_gan的。”

安锦没想到方河这么好说动,被他较真的模样逗乐,抱着方河不住发笑。

“小河A小河,你怎会如此天真烂漫**那你既然收下了我的示好,是不是也该准备回应了?”

他又凑过来与方河亲昵,方河有些不适,直觉落入圈tao,但见安锦笑得畅快,还是含糊绕过话题,不忍扫兴。

安锦返程走得极慢,他说好不容易离家一次,正好畅快游玩。方河自幼长在海上,好奇中州风物,不疑有他。他与安锦一路玩乐回到鹿城,出发时尚是春日,到达鹿城已近入秋。

这一路安锦时刻与他腻在一起,有时他会_gan觉安锦是否太过逾距,到底他还没有放下叶雪涯,难以接受与旁人亲近,但安锦又将分寸把握得极好,总能在他无法忍受前抽身离开,末了方河只能开解自己安锦是出于爱慕才会这么做,他知道遭人厌弃是多么痛苦,也就默许了安锦的作为。

他还是不能对叶雪涯的事释怀,即便安锦数次直言爱慕,他也无法坦然接纳。但这么长时间的柔情蜜语贴心相伴,足够让方河心生眷恋。

被人珍惜重视的_gan觉太好,像凛冽冬日突降的一壶热酒,他不想拒绝。

到达鹿城时,安锦随口道,你既然无门无派无父无M_,不妨留下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彼时安锦正望着远处云霞,语T漫不经心,方河却于原地怔住,眼中忽然没由来涌起涩意。

他恍惚地想,或许他在惊鸿峰格格不入十余年在海上秘境最后九死一生,就是为了遇见眼前这个人。

他以为遇到安锦,就是到了他徘徊流离的终点。

回到安家府邸,安锦特意给他安排了座僻静院落,接着便被繁杂事务缠身,数日不见踪影。

小院极偏极静,鲜少有人往来。安锦给他留了一位侍nv,在安锦不见踪影的第四天,方河终于忍不住问她:“安锦一向这么忙吗?”

侍nv抿唇一笑,低头掩饰眼中嘲讽:“少主是白鹿安家的独子,日理万机,自然少有闲暇。”

方河有些失落,他又问:“那他平时在哪忙?我想去看看他。”

侍nv道:“公子有心了,可惜少主忙起来总是不见外人的。公子不妨再等几天,等少主有空了自然会来见你。”

寄人篱下不可任x,这是方河在惊鸿峰上琢磨出的道理,没想到在安家也能适用。

他怅然叹气,不再过问。

小半个月后安锦终于现身。

那是在一个雨声淅沥的夜里,方河就要睡下,院门却忽然被叩响,紧接着_F_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满身酒气的人。

叶雪涯不喜酒味,方河受他影响也是滴酒不沾,如今被醉醺醺的安锦抱个满怀,说不出的难受。

“安锦,”方河试着推开他,“怎么了?”

安锦的动作却失了轻重,见方河推拒,不像以前那样点到即止,而是大力将他压制在下,甚至有些蛮横地吻上去。

方河讨厌这种为人所制的_gan觉,半个月不见人的怨怼与酒气催生的厌恶席卷心头,他动了真格,聚起灵力将安锦一把打开。

啪,一记响亮耳光在寂静shen夜里格外刺耳。

方河尚未来得及收回手,便反应过来这是闹得过了,安锦到底是喜欢他,无论如何他不该对安锦动手。

屋中重归寂静,安锦维持着被他推开的姿势,偏着脸侧身僵立原地。

这样的死寂令方河不安,他试着小声叫安锦的名字,未料安锦猛然发力,一把将他推到_On the bed_,灵力暴Zhang为锁链死死箍住他:“装什么清高?!我都把你带到家里来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力道极重,语气凶戾且陌生,方河吃痛,一瞬竟不知是不是梦魇幻觉。

方河挣扎道:“你说什么**你是安锦?”

安锦居高临下看他,神情漠然,呼xi间浑浊酒气扑着他的脸:“我这一路低声下气百般示好,你再端着可就没意思了。”

方河霎时僵硬。

他当然知道安锦的心意**可安锦从前一直是温柔体贴的,绝非如此嘲弄鄙薄。

他不明白安锦为何x情突变,但这样的态度令他想起叶雪涯那句“恶心”,那是他永难释怀的*影。

安锦见他停了挣扎,以为方河终于顺从,嗤笑一声,俯身去撕他_yi_fu。

“**放开!”

裂帛声响,惊回方河神思,他顾不得折损修为,拼尽余力也要挣neng束缚。

他奋力结出一个符印,可还未灌注灵力,忽然天外一声惊雷霹雳,生生打断他与安锦的僵持。

漆黑寂静的院落中,遽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屋中霎时亮如白昼,方河不禁闭眼,旋即白光一闪而逝,而安锦不知遭遇了什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屋中再度陷入黑暗,方河仍闭着眼,半晌后方敢睁开,他顾不得查看安锦情况,猛然坐起,按住Xiong口剧烈咳嗽。

失去本命灵剑的剑修与废人无异,他其实没有把握能靠半吊子的符印B退安锦。但或许是天神仁慈,突如其来的一道惊雷将安锦击倒。

待心口不再抽痛,方河缓慢起身,去探安锦气息。

可他刚一动作,便察觉异样。

缺失本命灵剑后他的_gan知大不如从前,刚才又专注于挣neng安锦,他竟没注意到屋中何时多了一人!

极轻的呼xi声在他身后响起,方河寒毛倒竖,不知来者是何方神魔。

刚才的惊雷恐怕就是这人带来的,能闹出这样的阵仗,定然来头不小。

想来也是,以他的运气,如何能奢望天道相帮。

方河不敢动作,身形僵硬,那人大概看出他有所察觉,也不再掩饰,一指点在方河后心。

“你倒是机警,”那声音低沉,竟然还带着几分悠然笑意,“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那语气不似威胁,更像是戏谑之语,方河却不敢放松警惕,尽力稳住声音道:“阁下是谁?意yu何为?”

那个人不答他的话,手指沿着方河的脊骨上下游移,突然又笑了一声。

“天生仙骨,怪不得**会落到你这里来。”

他指尖施了点力气,刹那间一道*冷的魔息如针一般打入方河脊骨,方河浑身一颤,忽然四肢百骸都生出剧痛,他竟连站姿都维持不住,就这么狼狈地跪倒在地。

魔息在他经脉里游走如蛇,贪婪吞噬他仅剩的修为,方河痛极怕极,绝望地想恐怕这次是真的死期将至。

他没有死在秘境里,却死在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魔修手上。

极致的剧痛令他恍惚,眼前似乎泛出白光,在那光芒里遥遥可见一座海岛上*的山峰。

——若说要寻个埋骨地,他还是想回到惊鸿峰的。

海上云雾缥缈,山峦渐隐,终是不见。

“啧,怎么才这点修为**”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醒来时他躺在_On the bed_,四下寂静,屋中黑漆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眼前唯余一片不见天日的黑。他摸索着起身,碰到床榻与被褥,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安家的偏院里。

活着总归是件好事,可为什么**方河惶然地捂住眼睛,即便是最黑的夜里,他也不至于一点轮廓都看不见。

“小河,你在找我吗?”

安锦的声音突兀响起,方河一惊,转身“看”向声源处,却只余黑暗虚无。

他竟是看不见了。

安锦缓步走来,刻意踏出脚步声,方河仓皇后退,退路却所剩无几,只能撞到墙上。

脚步声终至近前,方河失了修为,又被弄瞎了眼,此刻他只有任人施为的份。

安锦轻而易举握住他横挡身前的手臂,仔细看他眼睛,忽然大笑。

“原来你也不是毫发无伤A,”安锦语气轻慢,带着恶毒的快意,“那天我只是晕了一会儿,你却瞎了眼睛,看来还是我赚了。”

方河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如纸。

安锦见他脸色难看,更觉畅快,他鹿城安锦是何等人物,从前只有他游戏花丛尽享风流的份,他从海上秘境出来,觉得路途漫长才带上方河做个消遣,未料这小散修如此木讷,非要跟他装糊涂。

此后的一耳光一天雷更是大煞他的面子,安锦心中恼怒,暗恨他从未如此狼狈过,这散修未免太过猖狂!

既已如此,不好好折辱方河一番,实在难消心中恶气。

安锦握着方河的手臂,顺势去探他修为,想知道方河折损几何,可灵力甫一入体,他的神情陡然一变。

方河灵脉几近枯涸,说是灵力全失也不过,按理安锦应该为此狂喜,可没了灵力遮掩,方河一身独特的仙骨也暴露无遗。

天生仙骨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遇,在万万人为修仙得道汲汲营营时,方河从出生起就拥有了注定飞升的命运。

可这样的人往往是大宗派的佼佼者,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方河这样修为低微的散修。

安锦心绪几番起伏,知道这下方河的意义远不止一个娈幸,可他一开始留意方河就是为了同他春风一度,即便有仙骨诱惑,他也不愿拿方河去交换别的东西。

仙骨能助毫无灵_geng的凡人修道,能帮渡劫失败的陨落者重塑灵_geng,但这些安锦都不需要。

安锦盯着方河,暗自磨牙,心道即便要做交易,也要等我尝过他的滋味才行。

他终于放开方河,讥讽道:“眼睛瞎了,修为也没了,你是靠献祭招的雷吗?”

方河到底不肯_fu软,回敬道:“便是献祭又如何,你不妨再来试试,看看下次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若是在之前,安锦定然不会被这修为尽失的散修威胁到,但如今知道方河身怀仙骨,他曾经听说过身怀仙骨者与天道气运有些关联,一时竟不能分辨方河所言真伪。

安锦自知今日不能成事,恨道:“那我便把你关在这里,加上十八道禁制,除非你开口求我,否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

方河浑身一震,未再言语。

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清楚自己没有逃neng的能力,更不能再去激怒安锦。

安锦见他面色颓然,自觉出了口气,他恶劣地想总有一天方河会心甘情愿来求他,那样才对得起他演了这么久的戏。

安锦摔门离开,之后数道锁链哗啦作响,将这座小院封得严严实实。

方河站在原地,思及自己即将到来的被囚禁的命运,不觉苦笑。

自海上秘境后,他的境遇真是一日不如一日。还能更糟吗,还能更坏吗,最差不过一死,在这之前他还会经历什么呢。

他试着T动灵力,灵脉枯竭得近似凡人,哪怕安锦只施了最低阶的禁制他也无法逃neng。

方河握着手腕,扬首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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