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格外大,连门窗都隐有撼动之声。
方河被风声惊醒,有了魔修的前车之鉴,他不敢断定这只是天象异变。
他悄然起身,靠近门边时忽然听到院外禁制传来响动。
是安锦?方河意外,今日是他的新婚夜,按理安锦该陪着新娘,为何会到他这里来?
他没有想出结果,因为_F_门骤然大开,方河猝不及防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方河**方河!”安锦死死箍着他,灵力凝成枷锁,力道大到近乎要揉碎他的骨头,方河甚至连呼痛都做不到,一口气卡在Xiong腔,激出血腥味。
“你不是要装清高?我偏要你当个日夜挨*的玩物!”
黑暗中安锦双眼红到诡异,方河却看不见,只能察觉到隐约有魔息涌动。
“你**”方河竭力吐出一个字,可不等他说完,便觉天旋地转——他被摔到_On the bed_,而安锦死死按住他颈项,一手已经向下撕去。
方河几近窒息,完全说不出话来,手脚被缚住无法挣neng,但许是见他一脸抗拒不肯就范的表情太煞风景,安锦终于松开他,按着方河的下巴迫使他吞下一枚丹药。
“你若乖觉何必有今日?”安锦语气森然,“你早些配He,不过就是次春风一度,非要弄到这么难看。”
方河不管他说什么,拼命咳嗽只想将那甜腻到诡异的丹药吐出,但安锦不可能让他如愿,捏住方河后颈一捋,那丹药终是落进肚腹。
“听话些,”安锦以手背蹭过方河的脸,顺势解开他_yi襟,“好歹是个良辰吉日,你也算赚了次洞_F_花烛夜呢。”
安锦的手莫名的凉,落在身上像是蛇类蜿蜒爬行,那冰凉滑腻的蛇抚过他Xiong口小腹再一路向下,探向更幽shen的地方。方河心中惊怒厌恶到了极致,反倒生出几分破罐破摔的意气。
如果一定要经历这样的耻辱,倒不如倒不如**
“**出来!”方河厉声道,声音嘶哑得只有自己才听得清,“你不是要结契?我答应了!”
他话语破碎难以分辨,安锦以为他是讨饶,畅快大笑。
夜中寂静,唯听安锦的笑声,方河心中绝望,忽然没由来悔恨,这就是一再犹豫的下场。
他垂着头,颓然如一株枯朽的树,可刹那间像有一粒火星落入枯木之中,脊骨处闪电般蹿过一gu热流,燎过四肢百骸,又在小腹处聚成烈焰,难言的冲动与yu望如洪流般涌向下身。
安锦喂他吃的东西**!方河死死掐着手心,却觉得身躯软得像水,喉间也泛着痒意,就要克制不住shen_y。
安锦欣赏着他难耐的姿态,心道不枉他专门找来情蛊。情蛊乃世间极yu之物,除非宿主断情绝爱不沾尘缘,否则一点微小的yu念也会被放大至无数倍。方河苦恋叶雪涯多时,心中痴迷说是yu念shen重也不为过,当即沦落yu海中。
方河原本样貌只能算清秀,情动时却平添几分惑意,安锦不禁暗骂自己为何不早点动手,既然迟早都要把方河推出去做交易,那还不如多睡他几次。
安锦从前都是钓着猎物愿者上钩,偏偏遇到方河这么个旧情难忘的。方河对叶雪涯的事讳莫如shen,安锦见他平时总是一副纯情迟钝的样子,从未想过他心有所属,只是恨方河装糊涂,如今被亲事所B,终于不想再演戏了,但见方河一脸誓死不从,心中恼怒越盛。
多少人求着与我yi_ye春宵,你偏不识抬举!
他这么一想,便不肯耐心去做前戏,正要挺身而入,忽觉肩上一沉,竟是再也无法动作——
“抱歉,我得先和这个人做个交易。”
浩瀚魔息自安锦身后涌来,封住他所有灵脉,安锦立时惊骇,却无从抵抗,只能以一个引颈受戮的姿态定在原地。
竟是魔修?为何家中会有魔修?!
安锦自知修为泛泛,可他身怀的诸多宝物足以让他畅行天下,这魔修能轻易制住他,取他x命易如反掌,这样厉害的人物难道是方河招来的?!
魔修自不会给他解惑,他抓住僵硬的安锦一把丢开,快步走到床边,却见方河蜷着body侧躺着,双眸紧闭,独眼尾留着抹水痕,面上红如烟霞,微张着口不住ChuanXi,下唇被他死死咬过,一半是白,一半是触目惊心的红。
魔修伸出的手不禁一顿,片刻后改了方向,轻轻点在方河眉心。
“安锦倒有些好东西,”不知是赞是嘲,魔修意味不明道,“可惜不是时候。”
又是道魔息入体,这次却没有生不如死的疼痛,魔息清冽如冰泉,淌过方河一身经脉,悄然扑灭蚀骨烧心的yu火。
方河终于自情yu中唤回几分意识,他睁开眼,茫然“望”向魔修的方向。
魔修知道他看不见,却断定方河此刻是在寻他,魔修抚掌笑道:“你说你要结契,我便来了。”
安锦在一旁听着,立时反应过来,这魔修竟是来帮方河的!
刹那间他只想制止魔修,急声道:“阁下且慢!不知——唔!”
屋中并未点灯,安锦只能瞧见床榻边站着个高大*影,可他甫一开口,那*影便转过身来,于黑暗中亮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安锦一时怔住,思绪飘远,在想不知浸了多少杀戮与血腥才能染出这样一双眼睛。
与那双眼睛对视的下一刻,安锦Xiong口骤然剧痛,浑似有人剖开他的Xiong口将心脏肆意扯出丢开!
“别吵。”魔修收拢手势,仿佛真在隔空挖取他的心,安锦实在无法承受痛觉,彻底昏了过去。
方河意识沉沉,隐约听得一番响动,料想安锦此刻情况不会好,那魔修的手段便可知一二。
他知道魔修正目光灼灼盯着他,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推neng,魔修再次催促,方河终于认命,疲惫道:“对,我答应了,我要离开这里,你需要我做什么?”
魔修不回答,四下环顾一番,看到昏倒在地的安锦时忽然面露嫌恶。
“虽说要借你r身一用,但这里太脏,出去另寻个地方。”
方河不明所以,自知无从拒绝,只能点头。
yao间突然环上一双手,方河尚在惊诧,下一瞬body陡然悬空——他竟是被魔修打横抱了起来。
方河试着挣了挣,魔修并未理睬,大步向前,听声音是直接踢门出去了。
他抱着方河出去,却没有驭物,只是步行于安家府邸。
方河听他走了许久,不安道:“你还在安家?万一撞到巡夜人**”
魔修嗤道:“又有何惧?”
方河便止了声。
魔修反问他:“你恨这里吗?”
方河觉得这问题有些怪,以为魔修是在问他对安锦的看法,如实道:“厌憎确实是有的**但细想来,归咎在我。”
魔修闻言,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方河失了视觉,听觉较旧时灵敏许多,魔修走路悄无声息,一路上也无别的人声风声,他侧耳细听许久,终是自静谧的夜里捕捉到几声极轻的哔啵声。
那是什么?魔修还有什么要做的?
方河不解,而魔修终于绕着安家走完一圈,抱着他越过围墙,撕开禁制出去了。
安家府邸坐落于鹿城最繁华的地带,眼下夜色shen沉,各处屋舍紧闭,长街空*杳无声息,方河心道恐怕睁眼也是满目黑暗。
他不明白为何魔修不带他去往魔域或是洞府,而是选择牵着他悠然走在午夜的长街上。
他还没忘记魔修曾说过的话——借他r身一用。众所周知借身之法即为夺舍,魔修若是被劫雷重伤自觉行将就木,那多半是把他当作了下一具躯壳。
至于仙骨如何与魔息相融,大概魔修另有办法去化解。
魔修负伤多时,方河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剖取自己的仙骨,没想到他还有这等闲心。
夜中风冷,方河没了灵力傍身,随魔修走完一条长街后不仅未生暖意,反而更添几分瑟瑟。
魔修可能是怕他偷跑,一路都牵着他,发现方河浑身冰冷,有些不满道:“你这仙骨未免太过无用。”
方河无言以对,惊鸿峰上有不少人说过类似的话,他早已习惯。
他一路沉默顺从地跟着魔修往前走,直到一gu暖意自魔修手中渡来,霎时身处不再是凛冽寒冬,而是暖春三月。
他诧异抬头,料想自己肯定满脸疑惑,魔修却似没有发觉,闲聊般发问:“说起来,你这身修为是怎么没的?”
方河心中有些异样,像是极微妙的地方受了触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顿了顿,掩去大半事实:“被安锦喂了些东西。”
“他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多,不如去当药修算了。”
方河不知该怎么接,只好问:“你要去哪儿?”
魔修道:“我在此地盘桓数百年,还不知道城中是怎样的风光,临走前想多看几眼。”
“毕竟**以后就见不到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方河心中疑云丛生,面上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