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溪水,潺潺而下,前几日山中大雨,溪谷水量充沛,澈然水声传递很远。
斜阳照耀著卵石水岸,锦衣少年尊贵手指撩动水面,洒湿脸蛋和嘴唇,脸边的发丝也被打湿了,一缕缕垂挂胸口,越发显得清秀可人。
“……你……”
山中少年疾步而来,看到对方正在溪边,松了一口气,又急又怒地道:“你眼睛看不见还到处乱跑,山里有很多沟壑,万一掉下去……”
少年听出他的声音,打断对方的话道:“掉下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兄台费心!”
不是斩钉截铁地冷喝,而是云淡风轻的冷漠,让山中少年心中一寒,心里莫名奇妙地难过起来。高贵如他,不管再怎麽落魄,就算双目失明,与自己还是有云泥之别。
锦衣少年一步一步往回走,中途被藤草绊了一下,身子勉强保住平衡,脚踝却被锋利的石边割破,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山中少年心中一紧,忍不住跑过去扶他,却被对方不悦地推开。对方冷清的眼神露出厌恶,好似在避免碰到什麽不洁净的东西。
少年的心被刺痛了,嗫嚅道:“你的脚……受伤了”
锦衣少年冷漠地道:“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对方固执到极点,有几次险些跌倒,却坚决不让他搀扶。
山中少年自卑地跟在後面,焦心地看著对方脚上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野草上石块上枯枝上,一路走一路留下血迹。
这要浪费多少血?比他昨夜听闻雪莲汁沐浴更觉心疼,锦衣少年为何不知爱惜自己?
走了一段路,锦衣少年停了下来,不悦地道:“兄台,何故跟著一个瞎子打转,山野之民都似你这般清闲?”
山中少年茫然地看著对方,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告诉他他很担心他吗?
“你昨夜给我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别再跟著我,我不会再给你什麽好处!”
对方存心激怒他,山中少年咬紧嘴唇,默不作声地跟在对方後面。对方走多慢他就走多慢,对方停下他也停下,总之就是跟在他身後……一直到对方的身影突然栽倒!
没有任何先兆,锦衣少年在距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栽倒。对方的身子还没落地,就被山中少年闪身接住,怎能让洁白无瑕的人被万香谷的肮脏尘土沾染呢?!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中了毒瘴又运功过度,算算时间也该他晕倒!
锦衣少年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昨晚担心对方坚持不过黎明,还想著偷偷渡些真气给他,可是後来很丢脸的睡著了,让锦衣少年熬了一夜,想起来都觉得惭愧!
怀中抱著锦衣少年,山中少年轻巧地飞跃在丛林之中,沟泽涧谷深壑绝渊,如履平地穿梭自如,用的可是上层轻功。
锦衣少年已经晕厥过去,无法察觉山中少年的轻功路数,其实与他并无多大差异,都是五岳之首华山派的独门轻功。
山中少年内力更胜一筹,山中奔驰一个时辰,回到小屋将人放下,又替对方运功驱毒,当他做完这一切,内息平稳一切如常。
黑暗是什麽?无光乃黑,不明则暗,没有光明,所以黑暗。
没有白天和黑夜,锦衣少年从黑暗中苏醒,眼前仍然是黑暗。
他并不急著起身,而是静静地躺著,清澈的眼眸飘向屋顶,长长睫毛一动不动,好似凝固在空气中,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万香木的味道飘了进来,接著就听到瓦罐搁置在桌上的声音,和对方惊喜地说话:“你醒啦?”
锦衣少年重重叹气,碰到这麽个死脑筋的人,他懒得再跟他废话,干脆闭目养神。
山中少年小心翼翼地声音:“你饿不饿?”
“……”
“吃了饭再睡吧,有新鲜的烤红薯,煮红薯,还有红薯汤……”
“……”
山中少年说到最後语气越来越弱,连肩头都在微微颤抖,本想山中飞禽不少,可是不善捕鸟的他,一整天也没看到任何猎物,连一只麻雀都没有逮到。
新鲜的红薯也只是红薯,烤红薯煮红薯和红薯汤,也都只是变著法子整红薯。
眼前的少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液,奢华到用雪莲汁沐浴的地步,现在让锦衣少年吃穷人家的红薯,会不会觉得委屈?
其实不需要对方觉得,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眼前一袭白衣的少年,高贵的好似天山雪莲。他合该在纱幔轻扬的水榭用膳,素几明案精美菜肴,微风过处花叶摇曳,既是在享用膳食,也是在享用风景。
可是木屋里只有红薯,除了盐巴之外,木屋里没有任何调料……
得不到回应的少年底气更加不足,嗫嚅的声音中有一丝哀求,道:“吃些东西吧,你已经晕了两天两夜,不吃东西身体抵不住的!”
锦衣少年一动不动,垂在一侧的手抓著扇子,好似又睡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听不到一丝动静,爱管闲事的人应该出去了。
锦衣少年悄悄起身,脚踝上有些异样,用手一摸,伤处被人细心裹好。少年眉头微皱,双腿挪到床下,脚尖在地上触摸。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他的脚跟,替他把鞋子穿起来。对方的手掌虽然粗糙,但动作轻柔,先把鞋子套在他的脚尖上,捋顺袜子後再拔上鞋跟,这样脚底就不会被袜褶搁得难受。
不难想象对方就蹲在他的脚边,但习惯让人伺候的锦衣少年,依旧一副施施然的样子,仿佛天生就该被人伺候。
穿上鞋子,锦衣少年并没急於下床,翘起修长的大腿,慢条斯理地道:把红薯汤端过来吧!
看在对方卑躬屈膝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尝一下吧,说到底还是被对方诚心打动。
山中少年面上一喜,也不管对方语气中的轻慢,忙将捂在炭火里的红薯汤端到桌上,手忙脚乱地盛上一碗。
红薯已经炖烂了,黄兮兮地烂成一坨,碗也是粗粝陶碗,象是没有洗干净。幸亏少年目不能视,不然光看这碗便失去食欲。
扶著锦衣少年坐到桌边,把碗和汤匙递给他,提心吊胆地看著对方挖起一匙薯泥,塞进漂亮的嘴唇中,优美地一张一合,然後轻轻抿咽下去。
对方脸上并没有显出厌恶的神情,或者说是木无表情。
对山中少年来说,本来也只是红薯,还指望对方吃出什麽仙味吗,不厌恶就算阿弥陀佛了。
对锦衣少年来说,对方的忧虑纯属多余,既然吃了就没厌恶之理,否则就继续忍著饥饿睡觉。
一碗已经见底了,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山中少年嗫嚅道:锅里面有……你还要吗?
果然看见对方断然摇头,不知对方饿成什麽样子了,这才闷声不响地吃掉一碗!
沈默片刻,锦衣少年问:这是什麽地方?
山中少年眼睛望著四周,道:“我们还在山里,这是采石人的落脚木屋,不在采石季节正好空著……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锦衣少年淡淡地道:“有家无人,回去无益!”
山中少年吃惊,听说对方高堂健在,为什麽要说自己有家无人?
锦衣少年突然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山中少年沈默片刻,道:“阿兰!”
阿兰是他的小名,他的奶娘叫他阿兰,他的师傅也叫他阿兰。
不想让对方察觉身份的他,本该随口编一个名字,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又渴望他能够认出自己,所以当对方问他姓名之时,他只是隐去了姓氏,报出自己真实的名儿。
他姓银,天水山庄的後人,他叫银兰。他的师傅逍遥子,跟锦衣少年的师傅上官素是同门师兄弟。他进师门比锦衣少年要早上几年,真真计较起来,锦衣少年该称他一声师兄。
照对方现下的轻慢态度,放在师门那可是不敬之罪。
当然,不知者不为罪,银兰不觉表明身份能换来多少尊重,谁让他收了八千三百两银票呢!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阿兰已经矮人一截,银兰不能再丢身份,毕竟这个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天水山庄。
锦衣少年颔首,对这个名字没有疑心,似笑非笑地道:“我叫香逸雪,你可以叫我阿香阿逸或是阿雪,随便你啦!”
不知道为什麽,对方的无所谓让银兰心里发寒。
跌落山崖无所谓,眼睛瞎了无所谓,脚踝流血无所谓,迷失山谷也无所谓……
不知道对方还在乎什麽,有什麽能引起他的重视!
沈默片刻,香逸雪问道:“现在什麽时候了?”
酉时刚过,日头偏西,银兰打开门看了看,扭头告诉他。
香逸雪闻闻袖子,恼人的干草味,道:“这附近可有水源?”
离木屋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清潭,在经过一整天日光照耀,潭水残留著些许温度,但还是比体温低了许多,手伸进去觉得微凉。
香逸雪脱去衣物坐进水里,不顾毒患用内力加热潭水,他不喜欢洗冷水澡,特别是在他三天没有洗澡,身上还带著古怪的草味。
直到潭水冒起热气,香逸雪带著急促内息,闭上眼睛开始享受。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已经完全黑暗,水中的人好似睡著了。
晚饭已经做好了,当然还是烤红薯!
明天就带师弟下山,听说万香镇上有个老郎中,有偏方能解瘴毒。既然他不想回家,那就先想办法替他解毒,等他双目能视,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银兰举著火把走到潭边,却见师弟坐在水中闭目养神,清水没过他的胸口,白皙的手臂搁在石块上,美丽的脖颈往後仰起,一张绝美的脸出现面前,亮泽黑发披散石上,有几缕垂在水底。
银兰情不自禁地惊叹,真是世间少有的美少年……
美得好似水妖,线条精细的脸蛋,睫毛闪著光泽,眉间无限风情,眼角不尽魅惑。
“香公子……你洗好了吗?”
香逸雪闭著眼睛纹丝不动,雪白的绸衫漂浮在水面,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珍珠光泽。
“夜里水寒,你长时间泡在水里,会著凉的……”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就连胸口都没有起伏,水面平静得一丝波纹都没有。
银兰心中狐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察看,低声道:“香公子……香公子……”
脚踝被人拉起,银兰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栽倒水里。
火把嗤啦一声熄灭了,水中沈浮两下,被一阵阵水波推到远处。
银兰惊呼一声,吃了一口水,又被一只手拉到浅水处。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水潭边,寂静的山林里秋虫蛰鸣,水温不如想象中寒冷,甚至有点暖暖的意思。
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贴了上来,银兰惊惶地发现,自己又被他抱在怀中。
与第一次的情况不一样,这次的怀抱更显炙热,银兰的心也跳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
香逸雪把头凑到他的耳侧,温柔地问他为什麽。
为什麽要回来找他?为什麽跟在他後面?为什麽要照顾他?
贴著对方紧致的身体,银兰懵懵懂懂脸上发烧,牙齿差点咬到舌头,结巴地道:“什,什麽,为什麽?”
香逸雪轻轻一笑,那只手顺著他的胸口摸到胯下,一把握住他最脆弱的部位。
银兰蓦然瞪眼,脑子轰然一响,心跳急剧血液倒流,整个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忘记反抗。
香逸雪搂著对方的腰,温柔的声音蛊惑道:“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隔著布料揉弄两下,软软的性器膨胀开来,从未有过的酥麻感霎时窜上脑门,带著不可言喻的胀痛感觉。
银兰本能地挣扎,但身子被夹在石壁和对方之间,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空间,偏偏那人伸出舌头舔弄他的耳根,用魅惑的声音说道:“喜欢吗……”
银兰刚想开口,却被对方吻住嘴唇,灵巧舌头钻进他的口中,贪婪地吮吸著他的舌尖。
“……唔……放开……唔……”
银兰被吻得晕头转向无力招架,身下那只手也没有闲著,挑开裤子钻了进去,毫无遮挡地抚慰他的玉根,揉捏按压摩挲挑逗。
不要……不要……
这种的感觉好难耐……身子好似著了火……
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年青的身体被初次的情欲诱惑,喘著粗气的银兰,软弱无力地推拒著对方,却被对方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水波缭动,丝绸衣物被水波荡漾到另一边,接著又飘来一件件粗糙质地的衣物,这些衣物叠慰在一起,就好似它们的主人黏贴的身子。
“……嗯……不要……嗯……”
不知不觉衣物尽褪,一丝不挂的银兰瘫软在对方怀中,害羞的玉茎被对方肆意玩弄……
一波快过一波的捋动,让胯下的快感不断刺激大脑,渴望达到宣泄的高峰。
难耐地喘息饥渴的呻吟,伴随著一丝丝羞涩和不安,初次品尝情欲的少年,眼角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水,柔顺的脖子往後仰去,两片微微开启的唇,在对方的唇离开空隙,贪婪地呼吸著空气。
一阵快速的捋动之後,昂扬滚烫的玉茎,在水里吐出粘稠白液。
极度的快感过後,银兰的眼睛有些失神,香逸雪把他横著抱起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搂住对方的脖子。
香逸雪把他放在潭边的岩石上,赤裸的身子覆盖上去,滚烫的性器抵在他的腿间,俯在耳边轻声道:兰,我想要你!
从对方的语气和动作里,银兰感觉到男人与男人之间,不止用手慰籍这麽简单。男人想要男人,他曾在别人的污言秽语里听过一两句,但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知道怎麽做法。
直到被对方尊贵的手指刺入,异物入侵的疼痛和排斥感让他瞬间身体僵直,疼得泪眼婆娑的他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麽,不安和惶恐让他本能地缩起身子,手掌推拒对方的胸膛。
察觉到他的瑟缩和畏惧,那根深入的手指停止活动,对方用看不见的眼神审视他,道:“兰,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银兰含著眼泪摇头,不是不想而是害怕,毕竟才十四岁的少年,对情事一窍不通的他,方才慰藉就算是惊骇之举,更别说是做那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沈默片刻,银兰只觉得身下一松,那根手指随即抽离体外,不适之感顿时消失。
对方起身离开,淡淡地道:“算了,我不勉强你……”
对方居然这麽好说话,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心里居然有些失落。
身上的火热消失,夜间冰凉的空气骤然扑来,银兰打了个冷战,心里的不安和惶恐刚刚消失,伴随而来的又是另一种不安和惶恐。
月光下,香逸雪胸膛起伏,眼中情欲裸然,胯下的性器高昂,他方才只是用手帮银兰泻出,自己并没有得到解决,此刻自然憋著难受,正在调整呼吸平定心绪。
银兰坐了起来,羞得满面通红,嗫嚅道:你……你……难受吗?
香逸雪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无妨……我的眼睛看不见,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衣服,它应该就在水里。
对方客气的拒绝,让银兰心中发慌,对方平静的表情就象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们之间都已经那样了……
虽然没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两人已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就像情人……
小心翼翼地把拧干的衣服递过去,揣摩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不善察言观色的他还是一无所获。
对方的表情看不出愤怒,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寂落,让银兰心脏隐隐抽痛,继而想想又觉得委屈,难道就因为不肯跟他做那事情,他就不理睬自己了吗?
如此一来,香逸雪把他当成什麽,泄欲之物或是消遣玩意?
回到小屋,香逸雪的话更加少,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银兰心中委屈,胡乱吃了两口,心情郁卒地倒在床上,结果却是一夜无眠。
黎明之时,香逸雪醒来,摸索著穿好衣物,又在床边站了一会,轻轻往门口挪去。
手还没有摸到门边,另一张床上传来声响,床上的人翻身坐起,披著衣服走下床来,语气不安地道:“你上哪里去?”
香逸雪淡淡地道:“叨唠多时我也该告辞了,多谢阿兰兄弟两日来的照顾,若有机会请来香世山庄,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银兰盯著对方的眼睛,惊惶地道:“你昨晚不是这样叫我的……”
香逸雪侧著脸蛋,迷惑不解地道:“嗯?”
一夜辗转反侧,银兰委屈至极,连肩膀都在颤抖,道:“你……叫我……兰”
香逸雪哈哈一笑,爽快地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叫什麽都无关紧要,你若喜欢我便叫你兰好了。兰,欢迎你来香世山庄做客,我们後会有期!”
相同的称呼,今早从他口中爽朗而出,却和昨晚呢喃的呼唤截然不同。香逸雪又恢复了初时的神态,彬彬有礼地跟他拉开距离,仿佛昨夜那场失败情事从未曾发生。
一切又回到原点,他们擦肩而过……
就算日後相逢,香逸雪只是香逸雪,银兰只是银兰。他是香师弟,他是银师兄,都是华山派的好弟子。
香逸雪只是俗家弟子,等到了成家年纪,就会离开师门回家成亲,生儿育女执掌家业,然後彻底把他忘掉。
也是了,凭他的相貌家世,什麽样的美人找不著?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排著队想嫁给他吧?
银兰直勾勾地瞪著对方,张口问道:“你会娶妻吗?”
木讷如他不会婉转言辞,一般总是闷声不啃,被人逼急了就直诉胸意。
那人以後会不会娶妻生子,是他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的问题,眼见对方要走急得脱口而出,并且瞪大眼睛等他回答。
香逸雪倒是一愣,随即笑道:“也许吧,到时候会请兰来喝一杯喜酒,希望你能够赏光!””
银兰脸上血色褪去,一下子变得雪白,呆滞地望著对方。
沈默之中,香逸雪已经摸到门边,抽掉门栓拉开木门,光线猛然洒进阴暗的屋子。
“告辞了,多保重!”
少年沐浴在朝阳之中,瑰丽得让人不敢逼视,仿佛外边就是仙途,一踏上就会回到天界,红尘一场过眼云烟。
眼见著对方要走,银兰身不由己地扑上去,从背後抱住紧搂不放,生怕他就这样凭空消失,颤声道:“别走……”
也许只是一种可能,一半对一半,不确定的未来,理智的话就应该慧剑斩情丝,让这段孽情赶快消失。
可是,他舍不得丢了另一半的可能,飞蛾扑火般的迎了上去。
昨夜的燥热又回到身上,初尝情欲的少年,眼中并无早晚之分,关上木门吻到床上。
衣服散落一地,银兰赤裸地躺在床上,香逸雪吻著他的脖子,又舔噬到他胸前红梅,
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不需要对方用手抚摸,银兰胯下那根粉色玉茎,颤巍巍地半抬起头。
与昨天的慰藉不同,香逸雪扶著对方的腰肢,细细碎碎的吻从胸膛到肚脐,然後又移至小腹,最後顺其自然地含住玉茎。
就听到银兰猛然倒抽冷气,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惊慌失措地支起身子,颤著嗓尖子道:你,你在干什麽?
那个令人羞耻的地方,怎麽会被对方含在嘴里?绝尘脱俗气质无暇的师弟,怎肯为他做这种丢人的事情?连自己都觉得那是对他的亵渎和罪过!
很快,令人震惊地快感,吞噬掉一切怀疑和思考,银兰毫无招架之力地瘫软下去,意识里是骇然快感,激烈得心脏负荷不了,有一拍没一拍的乱跳著。
“……嗯嗯……唔唔唔……”
企图收紧的双腿被对方压制住,从未有过这种经验的少年,绝望又无助地呻吟著。
玉茎被暖暖的口腔包裹著,灵巧的舌尖拨弄舔舐,时不时地吮吸著铃口。前所未有的刺激让银兰双腿颤抖,一波波惊悚战栗的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人最後一丝理智都吞没。
“……啊啊……”
在呜咽似的呻吟过後,银兰猛然僵直大腿,无法控制地宣泄在对方口中。
香逸雪将青涩的体液吐在地上,优雅地用中指抹去嘴边的残液,虽然他胯下之物早就抬头,眼中情欲裸然,心中欲火焚烧,动作却是慢条斯理从容不迫。
对方沾著体液的修长手指,指腹在菊洞附近揉按,然後慢慢伸进未经情事的肉穴。
方才的快感太强烈,银兰失神的眼睛还没恢复澄明,身子软绵绵地瘫在床上,任由对方把手指插入後穴。
手指插到两根的时候,银兰有些吃痛,用力抓著对方的手臂。很快手指出去了,一个坚硬火热的东西顶住稚嫩的洞口,焦躁难耐蠢蠢欲动。
香逸雪魅惑地眼眸对著银兰,瑰丽地笑容蛊惑人心,柔声道:兰,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银兰嗯了一声,发出微弱地邀请,想著两人即将结合,此後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心中顿时涌起神圣的感觉。
香逸雪没有那麽多想法,拱起身子猛然送进,强势进入对方身体。
“……唔……”
肉穴瞬间被迫撕裂,让银兰痛得全身打颤,指甲深深掐入对方手臂,前端也萎缩一团,只有疼痛没有快感。
香逸雪却倒吸一口冷气,那种舒爽对他来说前所未有,他忘乎所以地挺身深入,企图将玉茎插得更深,却给对方带来地狱般地折磨。
听到对方痛苦地呻吟,香逸雪有所觉悟地停下动作,让对方从疼痛中缓过一口气。
香逸雪舔弄著对方敏感的耳垂,手也慢慢抚弄对方萎靡的性器,蛊惑道:兰,我会对你好,永远!
或许是对方话语的魔力,银兰的心瞬间燃烧,那人说了……永远……
永远,不就是一生一世吗?香逸雪一生只爱银兰一人,银兰也只委身香逸雪一人,此情绝不相负……
银兰深深呼吸之後,咬紧嘴唇敞开身子,虽然很痛却心甘情愿,为能与对方紧密相连激动不已。
得到对方的暗示,香逸雪开始缓慢抽递,难耐呻吟溢出唇儿,动作由起初的轻柔,到难以控制地狂野,被炙热紧窒的肉穴包裹著,抽递的快感节节攀升,让他想停都停不下来。
地狱与天堂一念之间,身体很痛苦心里很快乐,银兰听到对方惬意呻吟,虽然自己没有享受到快感,仍然敞开身子迎纳对方,为能满足对方而感到欢愉。
火热玉茎递送加快,拼命蹂躏著初事的菊洞,香逸雪心跳加剧瞳孔收缩,高潮的快感犹如洪水决堤,铺天盖地无法控制……
一阵突如其来的痉挛後,香逸雪把炙热液流,泄在对方的身体里。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汗津津的身子黏在一起,私处还是紧密相连,渐渐萎靡的玉茎还赖在容纳它的菊穴。
直到情事结束,银兰的前端都是萎靡不振,身上痛得冷汗淋漓,连嘴唇都被咬破了。
香逸雪疲惫地倒在对方怀里,用自己的嘴唇一路寻找对方的嘴唇,温柔目光深情凝视,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但此刻想看对方的眼睛,想抚摸对方的脸蛋。
察觉到对方的情意,银兰情不自禁地凑上唇去,深情绵长的吻让他心醉神往,就连下身撕裂的痛楚,在此刻也减轻不少。
绵绵情意在唇舌缭绕之间,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著,两人拥抱在一起,接吻的时间比交合的时间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