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杀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蓝莲花涂吐司片,硬是愣得我花生酱都抹到了鱼际上。
“张勇,怎么可能,就他?”我对老徐道,“他天天说他在学校打架放火,结果他同学给我说,他们叫张勇午休翻出去上网他都会犹豫好久。”
老徐也如鲠在喉地摇了摇头,弄得我头皮发麻。
台风季或许要来了,整个白玛像是被架上了一锅沸着的水,缥缈的热气蒸的我头脑发昏。
温吞的火势从肺尖蔓延开来,老徐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我听见了他的话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句话也没回,往对面的小卖部跑了去。
我看见张勇的_M_M伏案大哭,震得整个烟柜都在抖。我在她旁边坐了会,然后递了包纸给她:“**阿姨,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肯定是和我们闹脾气才跑出去的**都怪我,要不是我说了他**他还没满十八岁A,一辈子还那么长,我不信他会做这种事**”
然后她拽住我的_yi襟,突然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天天带他做坏事!你还我儿子!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我被打得一阵耳鸣,都想不起躲这件事,就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眼见着nv人另一巴掌就要下来了,我下意识眯了眯眼,可半晌都没有耳光落下来。
几个便_fu的男人站挤进了我们之间,把我们彻底拉了开来。
说话的男人高大非常,下巴着短短的胡茬,他说他们是警察,还给我们看了执照。
他朝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纸板:“你好,是于真理吗?你同时认识张勇和陈无眠吧,麻烦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这两天也不知道触了什么红星,好像总是和警察碰面,昨晚才见到陈无眠被带走,今天居然又是我自己。
我晕头转向地点了点头:“陈无眠**?”
“经过现场勘测,我们初步认定事发时间应该是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昨天晚上陈无眠打电话报了案,案发现场那个招待所_F_间的登记人也是陈无眠,所以还需要她配He我们T查。”
“警察同志,死者是谁A**?”
“刘平雁,身份证上的籍贯是河北廊坊。与张勇陈无眠的关系我们还在T查。”
我坐进警车时,开车的警察通过后视镜望了后排一眼,有些诧异道:“王队,我们得多久没见了?”
王队在我身边摇上了车窗,只说怪膈应的,别这么叫了。
然后气氛一下凝了,我坐在皮垫上,如同踩着指压板。
缓了半路,最后我还是对王队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A?张勇现在人在哪儿A?我不信他会杀人,他平时特怂,跟个土拨鼠似的**”
王队只说:“还没定罪,他和陈无眠现在被送到看守所了。”
我十分搞笑地“哦”了一声,因为除此之外我好像做不出什么别的正常反应了。
白玛这唯一的公安局确实像模像样的,连大理石地板都擦得澄亮。
询问我的两个侦查员眼睛下都掉着大大的黑眼圈,我心想做这行也实在不容易。
被问及我前天有没有见过他们,我一五一十地答道:“那天凌晨我在贰玖画室背后的街角看见了陈无眠,她在撕流言小广告。张勇的话,从上周我就没怎么见过了。”
“当时还有一个男人跟她一起吗?叫棠翎,你应该认识。”
我茫然道:“棠翎在家,他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两个侦查员对视一眼,于是我又平静地补充道:“凌晨的时候我出门在超市买了盒保险tao,回去之后我们开始*,晚上拆了一个没用,但早上用了两个,都在他家厨_F_垃圾桶里,可以过去翻一翻,做个DNA检测什么的。”
我又做了个发毒誓的手势:“警察同志,我睡觉特浅,有人一动我马上就会知道的,棠翎不可能半夜出了门。”
然后又被问了一些张勇平时的x格有没有过什么过激举动之类的,他们还问我有没有猜测的凶手,我茫然地只说一定不是张勇,于是我在一片沉默中被送出了公安局。
雷雨云又席卷白玛,模糊了日夜边际。走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我突然生出一种灭顶的不真切_gan,望向天上游离的厚云,甚至觉得连它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压死我。
怎么会是真的呢?
十七岁的张勇**还有十七岁的棠翎。我总是不明白,人的矛盾x真的会这样的尖锐吗?
暴烈的雨声里我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句“诶”,我应声回头,看见王队举着把伞朝我走来。
“最近局里事儿多人手不大够,坐我车,我带你回去。”
“不用,谢谢了,你去忙吧**我走回去用不了多久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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