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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里也没淌着贞烈,我自然不会蠢到以死明一些没意义的志,虽然结果确实是和我的想法有了些出入。

原本我先往窗台旁边的那颗梧桐上跳,却高估了我那从未发达过的小tui肌。事实是我压_geng没跳上粗干,在半空中的时候我连一句“完了”都没想出来,整个人就跟个被捅破了塑料袋一样降落,幸好被下层的几_geng细枝网了一下才掉进草地。

先着地的是我的左手手臂,它先是尖锐地疼了一下,然后麻意像瘟疫一样扩散开来,吞掉了我整只小臂,我疼得呲牙咧zhui,抱着手仰躺在草地上急促呼xi着,冷汗直冒。

躺了好一会儿,那浑身快散架的疼_gan才慢慢泛上来,这时候我脑子里全是“于真理,你这个傻B,快跑A”,可body却移动困难。

很快,一道尖厉的nv声刹开了路灯上的麻雀,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就想跑,可_geng本都没等我彻底爬起来,我_M就踩着草坪从楼里跑了出来。

她的脸被惊恐扭曲,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作势就要上来扶我。

“于真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像摊烂泥一样往后退了退,有些无力地解释道:“_M,要给人生负责任的人是我,也该只有我。”

她焦急着,不太能理解我说这话的意义:“不就是不想拉琴了吗?那以后我都不提这件事了,你好好治病,然后回去念书。”

听到她的话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好像真的缺少最基本的沟通,真是一星半点的默契也不存在。我缓过劲来以后摇摇晃晃地撑起半身,然后在她面前磕了个长头。

我想我_M一定是懵了,连追问我“怎么样”的话都停在了喉口,只留下一些干涩的气音。

像个坏掉的收音机一样,我重复起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三遍五遍十遍,念着这样的话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那些陈旧降临在我身上的罪孽,原来我把自己除开好像谁也对不起。

我_M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苍白无比,zhui唇轻轻张He,很像是“不要”的形状。

我仍然跪着,无比平静地,无比坦诚地,试图进行这最后一次的交流:“_M,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你儿子就是个没用的人呢。听起来很像丧气的话吧,可其实不是这样的。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只教过我怎么爬得更高怎么追求卓越,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我,到底该怎么从低谷爬起来,又该怎么去接受自己的平凡。走出家门看清事实以后,我接受不了,所以不拉琴了,很难理解吗?做不好,我就不做了。”

我_M的眼眶红得像是快要淌血,一副受伤的模样,她似乎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在责怪她。

然后我没有再去直视她的眼睛,转身手脚并用地试图爬起来走掉,动作异常急躁,其间还摔了两次跟头,可我一瞬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就这么狼狈又跌撞地向前跑,因为我很怕再次_gan觉到手臂被人拉住,又再次被别人的人生观强暴。

可令我意外的是,直到我彻底跑出小区,都再没了人前来拦住我的去路。

我无法知晓我_M的声嘶力竭究竟是休眠还是哑火,抑或她只是怕我下次直接从三十楼往下跳。

在跑往车站的路上,我还试图找了几个路人借手机。有别于落俗却真诚的白玛,果真城市里的人都会把防备心提到嗓子眼,不是匆匆走开就是反复盘问,在我试到第四个人时手机才落到了我手里。

我目光发眩,几乎是肌r记忆地输了那串数字,拨过去以后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响应。于是我又接连打了两次,第三次还没等来冰冷的机械音以前,手机主人的目光只能让我选择中断通话交还手机。

我磕磕绊绊地又往车站跑,得知下一班大巴需要再等上一个半小时,于是我又转向跑去了码头。

买了票后我只好焦急地等待起渡轮发船,事实上那时候我的大脑真真切切的是一片空白,一切蔓生的猜想好像都被我用全力从源头斩断了。

白玛的海在*天里灰暗的像滩死水,入了夜也再没有阳光,我终于体会到了最初棠翎说的那句“只有日出的时候这海看起来没那么脏”。

我没想过再一次坐上渡轮jin_ru白玛时会是这样一种焦虑的心情,分明我头一回来的时候还闲情逸致地挂在栏杆上数海鸥。

出神间我恍惚听见一旁的老渔夫和人聊天的时候指着尽头的白玛海湾说:“你看见没,就那块海,五六月的时候青鱼全部都要回这边产卵,没管控以前噢我们每年都会去捞。有多少鱼?每张网都会被数都数不清楚的鱼卵堵死,收网的时候只能用力把卵捋下去,一次打下来,累得要丢半条命!”

老渔夫桀桀笑起来:“明明知道一起来的很多都被网走了,那些鱼还是不跑的噢!忙着爽快咧,哪想得起要跑。收完工以后整个沙滩都黏糊,连海水都是浑的!”

一旁人也笑道:“做到兴头谁在乎死不死噢!不过你也不要老觉得宝刀未老,到时候像刘老伯一样半夜死在他儿Xi身上,搞笑得很。”

我也顺着老渔夫的手指望了过去,那里还没有临死之前奋力交媾的青鱼。

大概是十足十的自我意识过剩,我有点神经质地开始觉得,原来试图用x来治疗我烂泥般生活的毒副反应大概才是爱情,可它现在开始让我觉得危险了,我又该用上什么治疗这副反应呢,我不知道。

一路颠簸,夜shen后我终于赶回了孔雀山,天色太暗让我没瞧见山路上那些发生的变化,只是在舍业寺站停的时候模糊看见新漆过的寺门上挂起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横幅,上边写着“恭祝舍业寺重修完毕”。

我突然有点恍惚。

想来暮钟早已叩响,此时众人应当都在休息了。我也没顾什么轻手轻脚的,直直往禅_F_跑去,而那厢竟锁也没锁,木门一推就拉出好长一节拖声。里面好像已经被收拾过了,一点生气也没有,除开窗台上棠翎被水长泡早已断电的手机,空*的一如我们刚上孔雀山的那一天。

“**小于施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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