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
阿洛尔终于抬眼看向对方,就算被如此忤逆,他也并未动怒。阿克塞奥斯觉得主教像神坛上的神像,完美无瑕,却冷冰冰的,一副高高在上的zhui脸,假得让人想把他推倒,在地板上狠狠砸成碎片。
“这就是我们神职者存在的意义,您nei心的痛苦可以向我倾诉,让我引导您重回正轨吧。”
阿克塞奥斯在生气,整整一天,在马车里、在乡村、在挣扎的病者和恶臭的尸堆前,他俩各干各的事,彼此没讲一句话。
阿洛尔主教数次想缓和气氛,都被阿克塞奥斯固执地避开了。
不懂自己哪里惹怒了这位医生,是食物不可口吗,他吃的的确很少是行程太累了吗,可他看顾病人依旧敬业是自己的话伤害到他了吗,但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但他还是主动道歉了,在晚上即将分开前,阿洛尔主教拉住阿克塞奥斯的_yi角,诚恳地说,“抱歉,我似乎冒犯了您,但我并非有意如此,请您见谅。”
对方倨傲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当着阿洛尔的面重重摔上_F_门。
当晚阿洛尔又一次堕入梦境,没有蝴蝶、没有山涧流水,只有一片浓雾。
他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撑开双臂小心摸索,一开始什么都没摸到,慢慢地,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手指突然摸到了一片刺刺挠挠的不规则墙面。阿洛尔被吓一跳,勐把手收回来,其实这触_gan也不算太可怕,反而有些熟悉。他在梦中苦思梦想,试图从脑海中捕捉这捉摸不定的回忆,到底是什么?不是石墙,不是木质壁板,不是窗帘,不是马车车身,不是现在触摸到的任何东西,但他一定曾经接触过它数次,在——在很小的时候。
阿洛尔想起来了。
这里是大公狩猎别墅花园里的迷宫。
随着回忆的逐渐定位,面前的景色也在慢慢清晰,雾气不着痕迹地渐渐散去,浓密的绿植映入眼帘,英国紫杉树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被爬山虎笼得严严实实。这些树长成的绿墙好高,阿洛尔抬起脖子竭力往上看,它们足足有他三个人那么高,天空被修剪成直角的树冠切割成一条线,**沉沉,云层压得极低。阿洛尔不自觉大口喘气,这里让人_gan觉不舒_fu,过于B仄了,像被塞进一只狭长的木盒中。
他要出去。
阿洛尔没头尾地走了一会儿,前后左右全是一模一样的树墙,不论哪个方向好像都是刚刚来过的路。难道这里是没有出口的死路吗,他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吗,阿洛尔越想越害怕,越走越焦虑,心跳加速,竟吓出一身冷汗。
快想起来,达费迪尔曾教过他走迷宫的诀窍,是用右手摸着墙走还是左手来着,或许哪个都行,阿洛尔思维混乱,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达费迪尔呢!他的胞弟,刚刚还在一起玩的!
阿洛尔急得哭出声来,声音稚neng像鹿鸣,对A,他还是个小孩子,七八岁,只有大人的大tui那么高。他要迷失在这复杂的迷宫之中了,一天两天三天,或许要好几年之后才会有人发现他没在花园中玩耍,而是困死在这座没有出口的迷宫中,猎犬嗅来嗅去,拱出堆积几个秋季的落叶腐殖,最后在交错树杈shen处找到自己的白骨。达费迪尔会来找他吗?不,不能让达费迪尔来,阿洛尔抽噎不停,他比自己还要幼小,也会凄惨地死在这困境中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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