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赫其实并不算老,他才五十多岁,只不过终日醺酒,皮肤发皱,整天胡子拉碴,打眼一看整个脸全被酒糟鼻占据,再加上头发花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十来岁。
阿洛尔主教刚到这座教堂任代理主教时,他就已经在此_fu务多年了。
老巴赫虽然嗜酒,但为人老实,每匹马都被他起了名,刷得油光水滑,照顾得很妥当。哪怕最近疫病威胁,老巴赫也没像其他人一样收拾东西一走了之。他对阿洛尔主教说,自己孤家寡人,除了这里没地儿可去,再说还有什么地方会比教堂干净安全呢,只要主教不赶他走,就哪都不去,任凭差遣。
可现在,他躺在马厩边的小屋里,身下垫着稻草和粗布床单,打着寒战,浑身发烫。
阿洛尔只消一眼就明白了。
阿克塞奥斯脸色也很难看,把试图靠近的主教推出小屋,zhui里劝阻着,“您不能Jin_qu!他正在发病,病菌现在最活跃,很容易传染的!”
阿洛尔推拒对方结实的小臂,急切地说,“让我Jin_qu,我不怕疫病!我是神子,神会保佑我的!”
“您是神子?”阿克塞奥斯神色古怪地问:“谁封的?”
“我生来就是。”阿洛尔金发随意挽起,推搡间几_geng碎发黏在zhui边,浑然不在意自己仪表不整,“我从不生病,百毒不侵,所以让我Jin_qu吧。”
医生还是不肯放行,“您Jin_qu能做什么呢?”
“祈祷,播洒圣水,再不济,”阿洛尔恳求道,“我可以给您打下手!”
“那好吧,我打算用酒j为他祛除病菌,主教大人,麻烦您找几瓶比较烈的酒。”阿克塞奥斯妥协了,“我不是支开您,您还得去我_F_间的书桌上拿来我的药箱。”
“然后您就进来吧,跟我一起。”
阿克塞奥斯把烈酒全部倒进一口铁锅里,放在小炉子上慢慢加热,阿洛尔则跪在屋子东墙前,那是神最喜爱之地,手握十字架,不停祷告。
他一边拿柄长汤勺搅拌这锅ye体防止过沸,一边对此嗤之以鼻,“祷告和圣水有用吗?”
阿洛尔压_geng不搭理他。
可阿克塞奥斯不依不挠,在他俩用热酒给老巴赫擦拭body时,又问一遍,“祷告和圣水有用吗?”
阿洛尔没好气地回答,“当然有。”
“哪里有?”医生诘问道,“您用这些东西救活过哪怕一个人吗?”
阿洛尔主教的脸Zhang红了,就算再怎么引经据典与人争执,无效就是无效,死亡就是死亡。
“我**这是神已经定下的结局。”他不知道是给自己还是给医生解释,“或许是我们不够虔诚,或许**或许这就是神罚。”
“人都要死了,还污蔑他不够虔诚。”对方毫不留情面地嘲讽,“老巴赫虔诚吗?”
“当然!”
“可他也得了病。”
阿洛尔哑口无言,最后只得说,“或许明天就会好了。神会保佑祂的子民的,一切都在祂的安排nei。”
老巴赫的虔诚没让他撑到明天,当天下午,就开始胡言乱语,不到一会儿,他黏膜出血,在一阵抽搐后停止了唿xi。
阿洛尔主教身心俱疲,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做完扫尾工作,呆呆坐在屋外看马厩旁的苹果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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