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头来过》的投资项目全权jiāo给了他人负责,蒋明卓还是去了几次片场。
一来,电影换角不是小事;二来,蒋明卓确实想看看沈知夏。
无关情爱,单纯是想看看他工作时的状态如何。
毕竟,一个制片人的状态可以影响整部电影的质量。
沈知夏前几天才刚跟徐兰庭gān了一架,脸上的伤还肿起来一块儿,看上去可怜极了,没少在蒋明卓跟前哼唧。
可当蒋明卓来到片场,才发现是自己想多。
沈知夏D着大大的口yinJ,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他的眼尾生得多情,此刻却盛不下任何温情,只有严厉和冷酷。
“卡。”沈知夏拿着对讲机,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这条不错,保一条。”
蒋明卓能_gan觉到,在沈知夏发话之后剧组上下都松了口气,并且马上紧锣密鼓地筹备下一个场景。
整个剧务组都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为这部电影付出无数的心血和汗水。
电影从来都是耗时耗力,蒋明卓不打算上前添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忙碌。
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人,蒋明卓不免有些疑惑。他知道要是沈知夏愿意,就能一辈子轻轻松松地坐在办公楼里,悠闲地做沈氏的当家人。
可是沈知夏不知出于什么缘由,选择了电影行业。这个行业,前期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心血,后期的回报却未必能得偿所愿。
多少电影都是叫好不叫座,导演制片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蒋明卓看着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还拼命三郎般立在监视器后的人,终于生出些同情。
站着看了一会儿电影的拍摄进度后,蒋明卓便静静地离场。
他没有上前打扰认真工作的人,而是去了上次沈知夏带他去的_F_间,打算_F_间里等他收工。
蒋明卓无聊地在_F_间里走了走,_F_里的空间不算大,不过一人住还算宽敞。
屋子里远没有沈知夏家里那样整齐,chuáng头堆着换下来的_yiku,看得出,沈知夏在这儿的每一天都十分忙碌。
蒋明卓慢悠悠坐在了沙发上,视线缓缓移动,看见了那堆杂乱_yi物里,唯一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衬_yi。
那件衬_yi被妥帖地放在枕头下,只隐隐露出些许_yi角。
蒋明卓起身走近,立在chuáng边,偏头看了看。
他犹豫着要不要掀开枕头看一看,却又觉得,这种乱翻人东西的习惯不太礼貌。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瞥见那件衬_yi上的袖扣。
银灰色的*袖口散发着低T的光芒——是蒋明卓带了很多年的那一枚。
蒋明卓抬手掀开枕头,终于看见了底下纯白的衬_yi。
_yi_fu的尺寸很大,完全不是沈知夏的型号。_yi袖上的银灰袖扣静静散发着光亮,陪伴着沈知夏度过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
蒋明卓伸手挑起衬_yi_yi角,将_yi_fu拎起来看了看,确定了,这是自己的某件衬_yi。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蒋明卓默默地将衬_yi叠好,又放回了原地。
这段时间,沈知夏从不吝惜他的爱意,每一天都会粘粘糊糊地说爱他。
蒋明卓当然不是无动于衷,但要说多触动,倒也没有。
他毕竟不再是当初那个给一点甜就欢欣鼓舞的小孩儿,成人世界里的情情爱爱对于蒋明卓来说,不过是水杯里的一点蜜糖,偶尔用来T味,没有也无需勉qiáng。
对于沈知夏,蒋明卓一直是观望的态度。
沈知夏靠近,他不排斥。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蒋明卓也是愿意让沈知夏得寸进尺。
蒋明卓就像无边的海洋,对沈知夏敞开怀抱,却不会将他视作唯一的水源。
沈知夏填不满一汪海,也成为不了海里唯一的水滴。
可是,看着那件静静安放在枕下的衬_yi,看着沈知夏满脸的伤,看着他亲手拨去那道白月光。
蒋明卓忽地害怕起来。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这会儿有些危险。就像行走在蜜糖罐子边缘,一个不慎,就会再一次跌入让人窒息的甜蜜漩涡之中。
蒋明卓有些急躁地打开门,想要离开。
偏偏,经过片场的时候,沈知夏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过来。
“这场戏很重要,大家都打起jīng神来。”
蒋明卓鬼使神差地顿住了脚步,望向远处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是他们的家。
米huáng色的榻榻米,滑稽可笑的小huáng鸭拖鞋,永远蔫huáng的富贵竹。
可是_F_间里,只有周忆一个人,他坐在偌大的榻榻米上,眼神空dòng而绝望。
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梦里谭峰淡淡地看着他,问他:“周忆,你快乐吗?”
推开肮脏的我,重新走到阳光下,你快乐吗?
周忆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袖口别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银灰色袖扣。
他抱着膝盖,整个人都*在谭峰的_yi_fu中,像是回到了恋人的怀抱。
“阿峰,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周忆面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他静静地望了望窗口的那枝富贵竹,缓缓地闭上了眼。
周忆死了。他追着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的人,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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