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婕铃姐姐活着,那么又没什么没有来找她呢?
或许是因为憎恨。
或许是早已把她遗忘。
三年的时间,她却像是度过了一生一样漫长无边,地面光滑如镜,还有刚刚她_N_杀人之后留下血痕和尸块。
她看到一_geng手指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各种nei脏涂了一地,还有一只齐肘而断的残肢在微微颤抖。
这是她一手创造的地狱。
她伸手擦了擦地面上的血迹,于是她看到地面倒影中的少nv。
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褪去了原有的婴儿肥,容颜似已经盛开的花朵,一双通透鲜红的眼瞳里还残余着杀戮停歇后的狰狞。
这个人,还是她吗?
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她努力回忆着,却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似乎会爽朗的笑,会因为难过而哭泣,还会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哦,想起来了,在亲手杀死她的那一刻。
原则不再存在,她疯狂的报复着每一个给予她痛苦的人,杀人不眨眼,无论是无辜的、善良的、还是恶的,在她眼里都不再有区别。
这张脸,早已面目全非。
即使是过去和她认识的人,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也不敢来认。
过去嘲讽她、厌恶她的人,现在对她都是剩下彻骨的恐惧,唯恐哪一日她的屠刀落到他们的头上,让他们身首异处。
即使是月慕棠,铃兰少数几个她过去认识的,虽还将她当做朋友,但也忌惮恐惧着她。
婕铃姐姐喜欢的是那个即使柔弱也能微笑面对生活的少nv。
倒影中这个人是谁?
杀人狂魔!
疯子!
丧心病狂的恶魔!
她低哑的哭出声来。
姐姐再见到她肯定都认不出她是谁了。
她该怎么办?
她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任何掣肘,即使是有人拿她在意的人,包括养父薛靖的生命威胁她,她能救则救,救不出来她也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养父死,然后再将仇人的家族杀绝杀尽。
可这一刻,她怕了。
她怕婕铃姐姐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就像曾经所看过的一个故事,有一对爱得刻骨铭心的恋人被迫分离了,十年后,两人相见回忆起往昔都还情难自禁,但当知晓男子被骗xi/毒之后,nv子立刻就离开了,看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如果婕铃姐姐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情愿自绝于她面前,也绝不愿意看到婕铃姐姐那样的眼神。
她想躲开。
可她不能躲。
曾经她的生命是婕铃姐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即使要死,这也要是婕铃姐姐来宣判。
婕铃姐姐是她的神。
她生死与否,都由她来决定。
想到这里,她眼中的泪水停住,她的手指轻轻fu_mo着_Suo_Gu_上轻轻突起的纹路,脸上努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可即使是微笑,她的笑容也不弱以往那般单纯透澈,更像一个即将大开杀戒前的恶魔微笑。
于是她放弃了努力。
相由心生,她的心已经扭曲,即使用最好的易容材料改变面部,也无法遮掩住她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和浓到近乎让人窒息的黑暗气息,而且这双眼睛也会暴露出她的本x。
她找了个边角的位置靠坐下来。
鬼月公爵沉默的看着阿恒先是哭,之后是笑,最后平静下来不再说话的模样,眼中带上了几分慈悲的怜悯。
如果这个少nv是背叛者,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自然,鬼月公爵是想不到之后的剧情。
隔着重重走廊和一道又一道关卡,一片幽暗的世界中。
悬浮在溶ye中的nv子突然惊醒。
这一刻她的视野从未有过的开阔清晰。
她的心口,似乎有人在哭泣。
哭泣声是如此哀痛绝望,一声又一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连着让她的心也开始痛起来。
三年的时光,于她而言,不过是睡了一觉的时间。
只是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她已不知今夕何夕。
她试着活动一下手肘手腕的关节,又试着活动了一下背上的触手,视野中,无数幽蓝的光点在溶ye中起起伏伏,她的长发像海藻一样飘散在其中,她在溶ye中自在的呼xi着,这个容器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可以在其中自由的游来游去。
比周围的光点更清晰的是来自她的颈窝的光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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