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都得离开了依赖才能学会长大,有些人幸运,离开了其中之一,还能依赖着别的东西慢慢成长,有些人不幸,他们从一开始得到的就很少很少,被剥夺了一份,就什么都不剩了。
我总是做后者。
成长的代价对我而言实在太大太痛,要整整一个齐晗才能jiāo换踏上这条旅程的权力。
我不想长大,我要齐晗。
于是这天刚满二十二岁的齐野复苏了body里那份久违的任x,掏出了一个关机已久的电话,让他身边这位迟暮伙伴替他拨通了里面唯一一个号码。
我看着通话界面亮起,倒映出头顶上已经变得一片紫红的天。
命运拿四年时间考验我的成长速度,我只用了一个下午告诉它给我安排的这一切都在一声通音之后直接归零。
只短暂的一声。
而后是更为漫长的沉默。
对方极其小心轻缓地呼了口气,像是屏息了许久之后才有勇气发出动静,声音轻得像怕惊到打电话的人:“喂?”
而我终究还是很不道义地起身撒丫子跑了。
身后跟着传来带着地道豫城口音的呼唤:“诶!你的花呀———”
我在二十一岁的最后一天拿了一个傍晚的夕阳,一篮子鲜花的价格加上储存了一千四百多天的思念换了一秒齐晗的声音。
但我知道我赚了。
那晚我没睡着,希望时间能慢点走到十二点,因为这一次仿佛才是我过了十八岁以后拥有的第一个真正的生日。
只是没想到我哥那么快就找到了我。
那是三天后的一个下午,隔夜的雨从头一天晚上挨挨延延下着就没停过,我起chuáng以后依旧睡意绵绵,从chuáng上转移到沙发昏昏yu睡躺到下午,电视屏幕来回切换都是这几天被满城报道的第三医院医闹事件,我始终耷拉着眼皮将眠不眠,直到原历给我煮了碗面放在餐桌上,披了外tao匆匆要走。
按照日常习惯我漫不经心过问了一句:“又有讲座A?”
他当时已经站在玄关处开始穿鞋,低着头道:“建大医学系保研的学长来做jiāo流。”
我在脑子里将这句话缓缓过了一遍之后,几乎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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