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感到眩晕而恶心。但是那一次更糟糕。因为那一次流了太多的血;那一次,哈利浑身散发着了无生气的绝望;那一次,即使那个活下来的男孩歪歪扭扭地咧开嘴笑着,平静地安抚着大家的担忧…雷姆斯还是担心,那股恶臭的Yin霾是否保留了下来。
“哈利,坚持住!”他呼喊道。恐惧激励着他战斗,直到他像狼一样地咆哮着挥舞利爪。奇迹般地,哈利还没有被任何咒语击中。但是看起来是那股翻腾的银芒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片闪烁的隔离带,阻挡着黑暗和混沌——
他看见一片细微的黑色Yin影溜进了光环之中,Yin影伸展开来,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矮个子,看起来像一只老鼠多于像一个人——
不!雷姆斯在脑中尖叫着,加倍了自己的攻击,然而却犹如对抗奔腾的巨浪——他绊倒了,感到有什么东西砸进他的口腔,他Sh_e出一个咒语,然后抹掉满嘴的血,在汗水遮蔽的视野里抬头一撇——
小矮星的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脖颈,而哈利在颤抖中显得无所察觉。食死徒的嘴唇在动,但又慢了下来,仿佛是时间本身让它们停滞。哈利浑身一僵,脸庞在痛苦中Gui裂,然后,随着一道耀眼的闪光,他消失了。
防护网倒塌的时候,赫敏跃入狼藉的战场,身手矫健,显然得益于多年的训练。她甚至没有竖起魔法卫盾,就迅速而有效地击倒了三个食死徒。朦胧中,她感到自己的决心化成了闪电般的刀锋,在几乎不敢奢望的胜利中千锤百炼:防护网倒塌了,他们听到了最后的尖叫,伏地魔已经死了…
砍倒另一个食死徒时,赫敏瞥见了雷姆斯?卢平,他在人群中匍匐前进,像个疯子。他的眼睛几乎反Sh_e着琥珀色的光芒,脸上带着令人忧心的绝望。他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大叫:
“哈利?”
赫敏闻言急忙转身,却几乎被一个穿透自己魔法盾牌的散骨咒击倒。她猛烈地还击过去,然后及时脱身,尾随人狼穿过人群。
“哈利?”她叫道,但声音刚一出口,便淹没在人群里。房间里满是吼叫、尖啸、耀眼的光芒和魔法的镰刀,还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和不知哪一方的尸首——其间不断点缀着令人恶心的短暂绿芒,在黑暗中,它们看上去如同闪电。
“哈——”赫敏再次开口,话刚说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下来对付一个Sh_e到自己身前的昏倒咒。她飞快地偷瞄了一眼哈利躺下的大概位置——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世界天旋地转,尽是战斗和死亡——
突然,一阵白色的闪光充满室内,那完全不是咒语灼烧时发出的色彩。
接着,赫敏感到一股大力涌来,仿佛劈头盖脸的巨浪,执拗地将她推到一边。她不由得弯下腰,尽力保持脚步平稳,但还是无法抗衡那股力量。她飞了起来,仿佛大浪中一根柔软的海草,然后那股魔力又把她甩了回来,让她几乎听见力量中狂野的呐喊。
那道光终于熄灭了。赫敏挣扎着找回方向,发现整间屋子看上去安静得极不自然。她的眼睛还在适应着突如其来的黑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和屋顶上那些参差不齐的洞,月光透过它们稀疏地照了进来。
接着另一道光芒升起,但这道光并不陌生。邓布利多笔直地站立着,魔杖举向空中,似乎全身都在发亮。
“伏地魔已经死了。”他开口说道,声音仿佛在屋子里回响。他的目光扫过人群,赫敏控制不住打了个冷战。白发、皱纹、还有那疲惫的微笑,但人们不该轻易忘记,邓布利多其实是当代最厉害的巫师之一。“另一个傲罗小队马上就要来了。我要求你们——停止反抗!乖乖投降,才有可能得到特赦。”
屋子里一片沉默。赫敏摒住了呼吸。邓布利多正冒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她十分怀疑那
所谓的傲罗小队是否存在。她能够听见刺耳的呼吸声,整齐的低喃声,轻微得甚至无法掩盖墙上裂缝里滴下来的水…
突然,凌乱的脚步声乍起,绿芒一闪而过。“Avada Kedavra!”
赫敏觉得自己的骨头结成了冰。她一定尖叫了,因为当她伸出魔杖,瞄准后大喊出咒语的时候,她的喉咙是沙哑的。但甚至在她的魔力成形之前,房间里已经再次充满了嘈杂的声音,已经裂开的墙壁在无数咒语中闪闪发光。赫敏踉跄着站起来,中途不知踩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便看见一道红光向自己飞驰而来,然后,她倒下了。
金妮?韦斯莱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见的是床蓬罩上的白色帆布。她的手本能地伸向魔杖,然而又中途阻止了自己,因为她发现自己身在医务室。洁净的白色床单,令人心安的灯光,带有淡淡药香的气味…
她闭眼过了片刻。她还记得防护网的坍塌,得知伏地魔已经死亡时的不可置信,随即发生的疯狂战斗——还有那道奇怪的光芒,让一切在不可思议的迷惑中结束。她回忆起邓布利多危险的赌局,还有死咒那令人恶心的绿色光芒——
恐慌在她的心中重新升腾。她曾经听到雷姆斯尖叫哈利的名字,也听到赫敏做了同样的事,然而就在那道奇异的光芒之后,她看见世界又变成了绿色。难道邓布利多——?
“…雷姆斯正在稳定恢复中,还有格兰杰小姐,我想她在几分钟之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么至少雷姆斯和赫敏没事了,金妮想着,松了一口气。她听到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和往常一样轻快而敏捷地在两排病床之间游走。
“好,好。”邓布利多说。“你有没有碰巧看见西弗勒斯,波比?他不在自己的住处,也不在大厅里。”
紧张感渐渐脱离了金妮的身体。感谢梅林——邓布利多还活着。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她确定自己亲眼看到了阿瓦达毁灭咒的绿芒,然而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决定了一点,无论在邓布利多或哈利身上发生什么怪事,自己都要无条件地接受。
“我让他去给我准备一批魔药水了。”庞弗雷说。“可能他就在隔壁,不过也该马上过来了…”
“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用愉快的声音说。“你的时间真是掌握得完美无缺。看来你已经完成了波比要求的最后一批药剂。”
金妮朝医务室的大门瞥去。透过床罩她很难看得清楚,但还是大体认出了斯内普的轮廓,他站在门口,身前漂浮着一个托盘。
“早上好,阿不思。”斯内普说。庞弗雷夫人端着这盘魔药水离开了医务室。“你在找我?”
“是的,我在找你。”邓布利多回答。他顿了顿。“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最好能私下说。”
这句话说得很友善,但金妮能够听出其中隐含的份量。
“现在这个时候,我的住处已经提供给伤者了。”斯内普说。“而且我所有的设备和原料都在这里…”
“我肯定波比不会介意把办公室借给我们。”邓布利多说。
两个巫师经过金妮的床,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将呼吸调整到一个平稳的频率。
“我猜这事和波特有关。”斯内普说。“自从他消失之后,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金妮的眼睛在震惊中猛然张开。哈利——消失了?
“有,也没有。”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