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那笑意如此微弱,以至于不仔细找的话谁也无法看见。
"Avada Kedavra" 巫师轻声道。
接着,绿色的光芒乍然爆发,席卷整个室内,染明了即使最偏远的角落,让一切都亮了起来——面具上的一个个Yin影、一堆堆血迹斑斑的黑色长袍。一阵雷霆之响振聋发聩,然而没有人传出任何声音。绿色的光芒改变了基调,随之传来一阵尖厉的吼叫,声音之高,甚至连那刺骨的绿色光芒也黯然失色。接着,有着闪电伤痕的男人颓然倒地,他的身边是一堆长袍和灰烬,它们曾经是那如云霄宝塔般的红眼巫师。
有人吼了起来,叫着说防护网已经陷落,他们的主上死了。充满血渍的地上,男人的双眼凝聚,他的嘴唇展开,显出一个犹豫的笑容。
一束银芒自碎屑中升起,男人的笑容褪却了。
他能感觉到杀人咒语在魔杖中苏醒,向自己飞奔而来,在他的身体和意识中一掠而过,雷霆万均地撞击他的灵魂。短暂的虚无之中,一切都那么明亮,以至于他平静而确信地想,自己一定是死了。但是那一刻结束之后,他感到咒语从镜子上反Sh_e回去,离开了他,像暴雨中的狂风,呼啸而去。在一个水晶般透明的时刻,他透过眼睛上流淌的血幕,看到了伏地魔深红的双眼在痛苦、震惊和愤怒中扩张,在他的瞳孔中燃烧着。接着,这一刻过去,绿色的光芒再一次吞没了他的视线。然而,即使他的眼力已经恢复,不再感到光芒泛滥,即使那刺耳的尖叫已经在回音中消褪,那燃烧的双眼却一直缠绕不散。
他听到喊叫声、沙沙声、骚动声,朦胧地意识到自己应该站起来,应该至少努力尝试自我防卫。但这个想法被一个新的念头所取代。
他死了。伏地魔死了。我杀了他。他已经死了。
突然间,他感到极度虚弱,退却的痛苦和疲惫的肢体让他麻木,他感到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完成了使命,那个不顾一切的计划实现了,他在灵魂中艰苦树立的镜子成功地反Sh_e了伏地魔的阿瓦达毁灭咒,即便黑魔王至少——曾经——比他强大数倍。他们赢了。他赢了。伏地魔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可是他好累,他的身体好痛,无知觉的放松让他眼花缭乱,动弹不得…
然后他注意到了那道银芒,在一堆碎片和灰烬上空微微发光。他看着那道光涟漪般震动起来,仿佛某个特别炽热的夏日里、霍格沃茨土地上气流。接着那银光缓慢地渗透到空气之中,像守护神咒一样呼吸流动着。他感到一阵冰冷的恐惧和困惑攫取了自己的心脏。
这该死的是什么?
他试图移动手臂,准备自卫或是攻击这新生的邪恶,但却发现疼痛和疲乏让他无能为力。透过脑中黑色的Yin霾,他看见银芒几乎是懒散地在碎屑之上飘忽不定。即使那光芒安详地飘浮着,他还是认为自己从中看见了一股痛苦、扭曲、以及愤怒的风暴。
接着,他仿佛听到一声叹息,一丝丝的银光向他伸了过来。哈利的意识在痛苦中空白一片。这种痛楚——如此深切而让人失去判断力,这种痛楚——将他意识中的高墙推倒,让他赤L_uoL_uo地暴露在光芒的冲击之下。
此时,银芒流入了他的身躯。
他完全沉浸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没有发觉身边的混乱,不断倒下的躯体之中,一个镶嵌银爪的疯狂鼠辈,摇摇晃晃地朝着他重重而来。
雷姆斯?卢平感到了防护网的坍塌,冲击带来的摇晃使他心中微弱的希望之光瞬间燃烧成了熊熊烈焰。他感到门钥匙将他带走,同行的还有一群群的傲罗——他们有的吃惊、有的震撼,还有人已然在胜利中狂喜。
他们到达了那间黑暗的密室,那里横陈着伏地魔的尸体。
卢平猛地驱散了脑中诧异的薄雾,手中的魔杖Sh_e出一阵阵咒语,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抹向目瞪口呆的食死徒们。他感到了几乎四年来都从未有过的振奋和力量。正是在那个时候,伏地魔完成了那个仪式,变得比邓布利多和哈利联合起来还要强大。满月之夜刚过去一天,卢平的闪躲只能完全凭借本能。他击开了另一个咒语,急切地四顾着——
哈利在哪里?
空气在咒语中灼烧着,他停顿了片刻,用力嗅着,寻找他最好朋友的教子。此时,另一串愤怒的魔法Sh_e来,他只好极不优雅地就地一滚而避开。
那孩子在哪里?
“哈利!”他呼喊着,尽管他的声音在尖叫和咒语的咆哮中被淹没了。
“哈利!”
他猛地将对手掷到一边,在身体的空隙之间,他想,自己看到了——自己能够看见——黑暗中被Yin影遮蔽的摇曳色彩——
“哈利?”
房间的中央,一堆软绵绵的破布旁边,是他的教子赤L_uo的身体。他不停地抽搐着,仿佛在承受着无法忍耐的剧痛。还有,即便可能是因为无数种咒语所造成的光学偏差,似乎仍有一股神秘的银色光芒在他身边扑腾跳动。那光芒让红色的血渍显得发黑,让那双充满痛苦的绿眼睛显得金亮。
他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雷姆斯心中爆发出一股焦虑。他不记得何时见过这样的哈利,如此赤L_uo、暴露、和脆弱。哈利不再躲藏的六个月间,他一直是一根平静的支柱,给这个摇摇Y_u坠的世界带来希望和力量。但人狼依然记得,三年前斯内普将那孩子自伏地魔手中解救出来的时候,他曾经对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有过那么匆匆一瞥。那孩子让他想到了纳粹“献祭”的受害者——献祭,麻瓜们有计划的种族大屠杀。卢平感到眩晕而恶心。但是那一次更糟糕。因为那一次流了太多的血;那一次,哈利浑身散发着了无生气的绝望;那一次,即使那个活下来的男孩歪歪扭扭地咧开嘴笑着,平静地安抚着大家的担忧…雷姆斯还是担心,那股恶臭的Yin霾是否保留了下来。
“哈利,坚持住!”他呼喊道。恐惧激励着他战斗,直到他像狼一样地咆哮着挥舞利爪。奇迹般地,哈利还没有被任何咒语击中。但是看起来是那股翻腾的银芒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片闪烁的隔离带,阻挡着黑暗和混沌——
他看见一片细微的黑色Yin影溜进了光环之中,Yin影伸展开来,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矮个子,看起来像一只老鼠多于像一个人——
不!雷姆斯在脑中尖叫着,加倍了自己的攻击,然而却犹如对抗奔腾的巨浪——他绊倒了,感到有什么东西砸进他的口腔,他Sh_e出一个咒语,然后抹掉满嘴的血,在汗水遮蔽的视野里抬头一撇——
小矮星的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脖颈,而哈利在颤抖中显得无所察觉。食死徒的嘴唇在动,但是又慢了下来,仿佛是时间本身让它们停滞。接下来,雷姆斯意识到了一股异常奇特的漂浮感。他原本以为是一道咒语的光芒开始发亮,灿烂地闪烁起来。他希望自己能够闭上双眼,但是却发现做不到。空气从身边呼啸而过,那股耀眼的光芒将他像一条死狗般地弹了出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之前他以为只是在盯着一座小山丘,但事实上这山丘不过是巍峨高山的一部分。他发现房间中悸动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原始却又克制,仿佛有人将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