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考上公务员跟我分手，为了房子闪婚本地姑娘。

我带着百万现金去砸场子。

对着主桌的小帅哥一叠一叠地砸：「跟姐走，吃香的喝辣的去。」

砸到第二十叠，帅哥伸手压住，挑眉笑：「行啊。」

后来，我抵住他的肩膀，情难自已，「你多大啊？」

他嗤笑：「现在再问，是不是太晚了？」

01

曹堂公务员上岸，我比他还开心。

这下终于不用装穷人了。

我可以告诉他，我爸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全国各地买房子，我们家过年传统是从房产证里挑出喜欢的，凑成一副牌斗地主。

A 市我家房子不太多，也就五十套。

勉强挑一套做婚房吧。

我正要问他喜欢哪一套，他给我发消息了。

「五位一体、『四个全面』、乡村振兴、群众路线，你知道是什么吗？」

？

「那你知道监督执纪四种形态是什么？」

「什么玩意？」

「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总该知道吧，别百度！」

嘿，我知道那玩意干啥。

我只想做个美丽的富婆，对这么深奥的知识完全不感兴趣。

「周思思，你现在成天除了八卦追剧没有其他追求，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分手吧！」

这一锤子给我砸蒙了。

你只是公务员上岸，又不是飞升成仙，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他不愿多加解释。

我可不是能带着一肚子气过夜的人。

当即打车去找他，结果在他出租屋楼下，见他在伸手摘掉飘落在女孩头上的落叶。

后方有车灯亮起，他顺势手往下一滑，将女孩带入怀里：「小心，有车。」

明亮的车灯直直照入我眼里，刺得我眼眶刺痛，也将我的身形彻底暴露。

曹堂一怔，下意识放开了女孩。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他鼓掌：「不来怎么看得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呢。」

曹堂上前一步，将女孩挡在身后：「她只是我考公班的同学，没上岸，我安慰她一下。」

女孩从他身后探头出来，眼神敌意满满，语气却温温柔柔：「她就是你女朋友？」

原来还是个知三当三的。

很好！

我气势汹汹上前，曹堂以为我要找她麻烦，连声辩解：「真的只是同学……」

「啪啪啪！」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一连甩了他三个巴掌。

他半边脸都红了。

我将泪意压住，狠狠盯他：「一个公务员而已，你以为我多稀罕？」

「曹堂，你会后悔的。」

他显然没后悔。

因为一个月后，他跟那三儿办婚礼了。

三儿胆子很肥，还给我邮箱发了个请柬。

我不去闹一场，我都对不起你这贱气。

这几天，闺蜜佳佳已经帮我查清楚了。

三儿是个本地姑娘，考公没上岸，家里的老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

曹堂多半就是看上了这点。

两人在培训班的时候，就已经勾勾搭搭的。

可笑我对他过于信任，竟没留意到。

很快就到了婚礼这天，我花枝招展地去了。

以前为了维持平凡人设追求真爱，我打扮都很朴素。

可今天我全副武装，拉杆箱都价值几十万。

到了地方，婚宴即将开始。

曹堂见了我有点慌，迅速走过来。

「周思思，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过来抢婚也没用，我不会跟你走的。」

02

唉哟，我真是恨不得戳瞎我的眼。

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

新娘也得了消息，匆匆从后台赶了过来。

她非但不慌，反而有点得意。

到时候新郎坚贞不二，我就会成为她们婚礼的陪衬。

话题度满满，叫人难忘。

已经有宾客议论起来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跟主桌上的年轻帅哥来了个对视。

会场的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上，他隐在光芒的边缘，冷冷地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曹堂来拽我的手，我一把甩开他，朝男人走去。

我把拉杆箱哐当一下扔在桌上，拉开后，里面满满都是红色毛爷爷。

我拿出一沓扔给他：「跟姐姐走？」

他挑了下眉，不为所动。

我继续扔。

扔到第十叠，现场有点骚动了。

有男人跃跃欲试：「小姐姐，看我看我，他不愿意我愿意啊！」

曹堂脸色黑了个透：「周思思，你从哪里弄的钱，别胡闹了。」

我不理他，继续往男人面前扔钱。

又砸了十叠，男人好看的脸上写满烦躁和不耐烦，伸手按住：「行了，我陪你玩玩。」

曹堂咬牙切齿：「周思思，那可是二十万。」

他一个凤凰男，估计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我从包里掏出一叠房产证拍了拍他的脸：「睁大你狗眼仔细看看，那就是我几天的零花钱而已。」

曹堂抢过房产证，翻了几本，看到上面业主的名字后，脸色惊疑不定。

我俯身问帅哥：「你是他们什么亲戚？」

坐在主桌上的，都是男女双方的贵客。

最好是三儿她舅舅叔叔什么的，膈应死这对狗男女。

帅哥睨我一眼：「我走错厅了。」

蛤？

他站起来，把二十万又扔回我箱子里，单手将箱子拎下来，拉着就往外走。

留下我在原地蒙圈。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我，语气燥燥的：「逼都装完了，还要留下来吃席？」

我赶紧跟上。

曹堂追了过来抓我的手：「周思思，你给我解释清楚。」

新娘见状不对，拖着婚纱哀哀切切握住他的手：「阿堂，今天是我们婚礼……」

男人一把将我扯过去，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拍在桌上：「这是我们的随礼。」

「走了。」

他握住我的手腕，在万众瞩目里，将我拉出了宴会厅。

出门后他拉着我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他就扯松领带，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露出流畅诱人的锁骨。

我吞了下口水，讪讪一笑：「你这是……」

他伸手撑在我脸侧，将我圈在里面，眼神烫烫的：「不是要陪你玩玩么，姐？」

我后背紧贴在电梯壁上：「我总得知道你名字。」

「宋豪！」

「哈哈哈，挺合你气质。」

一听就霸道不好惹的样子。

我有点后悔招惹这样的祖宗，可刚才满场的男宾，就他最打眼。

他越逼越近，我鼻端全是少年独有的青春气。

我伸手抵住他的肩：「你……你成年了吗？」

他嗤笑：「现在来问，是不是有点迟？」

我义正词严：「不成年可不行。」

他挑了下眉，唇堪堪停在我耳侧，热气在我耳垂上挠呀挠：「怂了？」

03

我这人就是不禁激。

何况来闹场之前，我还喝了二两酒壮胆。

花了钱的，咱怕啥。

亲就亲，走起！

我抓住他的领带，将他往下一带。

他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左眼角那颗小小黑痣，像是一只小蚂蚁在我心上爬。

我们的唇差一点点就要碰到，我浑身绷得紧紧，抬起眼看他：「谁怂谁小狗。」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响起。

我靠着的电梯门开了，我身体不受控制后仰。

宋豪眼疾手快，托住我后背往怀里一压，我们的唇碰到了一起。

心跳停了一秒。

电梯外的喧闹声挤入耳朵，我急吼吼推开他，一溜烟缩在角落里。

宋豪也被挤到了我身边。

他烦躁地拿手背蹭嘴：「下次别涂这么艳的口红。」

满电梯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我脸红了个透。

姐要艳压全场，当然要涂个正宫红色彰显气场。

宋豪没事人一样，还对那一脸八卦的大姐说：「麻烦按下四楼。」

大姐嘿嘿笑，一边按一边道：「小年轻在电梯里待这么久，都没按楼层呢。」

宋豪单手插裤兜，拽拽的样子：「刚才在忙。」

大姐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还跟秃顶的大哥感慨：「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

电梯里人人都一脸会心的微笑。

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信吗？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

我低声问宋豪：「我们为什么要去四楼？」

这可是酒店，下面是宴会厅，上面是客房。

宋豪反问：「你说呢？」

我讪讪一笑，捏紧箱杆：「就直奔主题了？」

多少有点太快。

几句话的工夫，四楼已经到了。

宋豪拽着我出去。

一出电梯，我们就被粉红色的玫瑰和心形的气球包围了。

「这才是我今天要吃的席。」

「啊……」我尬笑三声，「原来如此。」

「你刚想哪儿去了？」

我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什么都没想啊。」

婚礼拱门处几个年轻帅哥已经看到宋豪，嬉笑着走了过来。

我舔了下唇：「那你去吃席吧，我就先回了。」

我转身要走，他长臂一伸拦住我：「钱还没给呢。」

对对对。

我想蹲下来给他钱，他轻嗤：「你要我抱着二十万现金去参加婚礼？」

他孑然一身，连个包都没有。

说话间，那群帅哥已经过来了。

一个个热情洋溢叫着豪哥。

宋豪不冷不热地嗯了几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有个小卷毛眯着笑眼凑过来：「漂亮小姐姐也是来吃席的？」

「相逢是缘，咱加个微信。」

其他几人也掏出了手机：「也加我一个。」

年轻小哥哥要加微信，自然是来者不拒。

不过总不好让他们认为我是来白吃白喝的。

我一边掏手机，一边微笑作答：「我是宋豪的姐姐，跟着他一起来的。」

小卷毛一脸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漂亮的姐姐？」

我已经把二维码调出来了。

这时，宋豪伸手把我手机拿过来，板着一张脸，语气有点不耐烦：「是金主姐姐。」

「一个月付二十万那种。」

04

嘶……

我跟着他那几个兄弟齐齐吸了口凉气。

一个月二十万？

他怎么不去抢。

宋豪扫了我的二维码，把我手机熄屏后递给我。

挑眉看我：「怎么，嫌贵？」

我有种感觉，我要是这会吐槽，他肯定撂挑子不干。

以我对曹堂的了解，他之后估计还要来找我晦气的。

宋豪，还有用。

我做了个深呼吸：「不贵不贵，你值得。」

他总算弯了嘴角，带出一抹笑。

像是一颗花生仁入了偌大湖面，荡出一圈小小的涟漪，转瞬即逝。

他那几个兄弟炸了。

尤其是卷毛，两眼直放光！

我蠢蠢欲动。

付不付钱的另说，万一能白嫖呢。

结果宋豪一巴掌拍在卷毛的后颈子上：「滚吧你们，倒贴二十万她都不收！」

别啊！

不用倒贴，白嫖我就开心到起飞。

不过宋豪显然是这群人的老大，他发话了，其他人嬉笑着把手机收回去了。

到了拱门处，宋豪盯着海报上那个满脸幸福的年轻新娘看了几秒，眉目阴郁：「眼光真差。」

上礼的时候，我凑过去看了眼，他付了 9999。

给的还挺多。

这婚礼的席面不赖，我埋头苦吃。

二十万的自助餐，可不得吃得卖力点。

宋豪一双筷子在自己碗里翻来倒去，没吃几口。

很快，新郎新娘来敬酒了。

众人齐齐起身叫：「孟老师，新婚快乐。」

我偏眸看了一眼，宋豪拽了吧唧叫了一声孟老师，后面那四个字，却是没说。

孟老师眉眼弯弯：「你们都来了？」

她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这个小姑娘没见过……」

宋豪握住我的手，把五根手指一一挤进来，与我十指相扣，扯了扯嘴角：「我女朋友。」

孟老师脸色微怔，旋即笑开：「挺好，那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

宋豪脸色烦躁：「过好你自己日子就行，管那么宽。」

他握着我的手松了点。

这一刹那，我福至心灵豁然开朗醍醐灌顶。

宋豪喜欢这孟老师。

说是带我吃席，其实也是想借我试探点什么嘛。

吃完席，宋豪去洗手间，我拉着箱子在走廊处等他。

孟老师已经换下了白色婚纱，穿着红色敬酒服，摇曳生姿地朝我走来。

「他果然还是找了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她笑得温柔，「小豪脾气不好但心地不坏，你多包涵。如果以后他欺负你，你给我电话，我来教训他。」

真有意思。

搁我这宣示主权呢。

我看上去是谁都能踩一脚是不是？

我心里一阵烦躁，怼道：「我们怎么相处是我们自己的事，孟老师一番好意我心领。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

孟老师一愣，旋即看向我身后，笑盈盈道：「小豪，你女朋友跟你一样有个性啊！」

我一回头，对上宋豪幽深的眼睛。

05

得了。

怼他白月光被抓了个正行。

就这少爷脾气，还不定怎么给我甩脸子

宋豪迈动大长腿走过来，一把搂住我肩膀：「我挑的，自然跟我合拍。」

孟老师噗嗤一笑：「你连女孩子的心思都不懂。」

「你没说清楚我是你的谁？」

不羁少年的白月光呗，我懂！

宋豪不情不愿介绍：「她是我表姐，职业是老师。」

蛤？

我一脸懵逼。

哥，你总这样不按套路出牌，我很难跟你一起玩斗地主的。

孟表姐笑得花枝乱颤，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这臭脾气，他跟他姐夫不对盘，连带跟我置气。据我了解，他还没谈过恋爱呢。」

她暧昧地对我眨眼：「思思，多教教他……」

这……

我小拳头捏紧：「我会竭尽全力。」

宋豪大约是听见了点，垮着脸拽着我就走：「走了，我还要你教。」

坐电梯下楼，我忍不住揶揄他：「我懂得很多的，你真的不要我教教你？」

按理像他这种长相这身材，哪怕脾气臭的跟厕所里石头一样，也不缺对象才是。

宋豪把箱子往旁边一拉，猛地凑近过来。。

电梯空间狭小，他滚烫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

「你确定吗？」

我从来没有跟曹堂以外的其他男人贴得这么近过。

少年精气神旺盛，整个人都是热的。

我感觉自己贴着个火炉，烫得我心慌意乱。

宋豪盯着我看了几秒，性感的喉结重重一滚，冷嗤一声：「纸老虎。」

「下次再嘚瑟，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教谁。」

他放开我，按下 1 字。

温度骤然消失，我本能打了个哆嗦。

出了酒店，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而我们都没有带伞。

有对情侣落后我们一步出来，男生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撑开，搂住女友的肩膀：「幸亏我出门之前看了天气预报。」

女生踮起脚甜蜜蜜亲了男友一口，两人搂搂抱抱步入雨中。

雨丝乱飞钻进眼底，像刺眼的玻璃碴。

对曹堂的第一次动心，也是因为一场雨。

我在图书馆门口一筹莫展，他撑开一把伞，问：「同学，需要送送你吗？」

此刻，我后知后觉，心里一阵钝痛。

宋豪走过来，语气算不上好：「怎么这表情，跟死了初恋似的？」

我擦了擦眼：「没什么。」

他偏头看了眼那对情侣，若有所思：「你也想被亲？」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他说着就托住我后脑勺凑过来。

我赶紧抵住他，语速超快：「是想起了渣男以前给我打伞。我想要的感情，只是雨天打伞，夏天遮阳，冬日奶茶，夏日冰沙。」

「就这么简单，却还是不行……」

我声音低落下来。

06

宋豪停下动作，嗤了一声：「女人真是麻烦，不就是没带伞，脑补这么多。」

他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旋开罩在我们头上，拉着我下了台阶。

「你干嘛呀？」

他拽里拽气：「没了伞就用外套，没了外套就等我来接，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了。」

外套上还有他的体温，与冷冷的秋雨对抗。

我们手臂紧紧贴在一起，我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渐渐地，我的心跳也被同步了。

这一刻，我的心豁然开朗。

没错。

爱情就如这一场秋雨，不是非要把伞才可以。

更不是非要曹堂那个人。

几天后，佳佳出差总算回来了。

她第一时间约我喝酒。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喝了半瓶。

我这才知道，她这次出差见到了男神——

还有他女朋友。

好闺蜜，连失恋都整整齐齐。

我跟她说了宋豪的事。

「二十万一个月，找个大学生？」

她觉得我疯了。

我抬了抬下巴：「他来了。」

酒吧明灭不定的光线里，宋豪单手插在兜里，穿了件蓝色的牛仔外套，右耳上一高一低两颗耳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痞帅痞帅的。

佳佳倒吸一口凉气。

我问：「值不值？」

她重重吞口水：「值。」

「这样的极品，不花钱我都不敢伸手碰。难怪你看上去没事人一样，原来是被美男治愈了。」

「我也要被治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考了一个大学。

是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关系。

宋豪在我身边坐下，拽拽的：「我不能待太久，明天还有课。」

佳佳暧昧一笑：「上课难道比姐姐们好玩？」

「等你跟思思合约结束了，跟我走？」

她假酒上头，手已经摸到宋豪的大腿上。

我一阵牙疼。

照这爷的脾气，怕不是要当场翻脸。

果然，宋豪凉凉的目光在我脸上狠狠一荡。

荡得我心惊胆战。

正要打圆场，他却勾唇笑了，像是万年冰面咔嚓嚓裂开，叫人心旌摇荡：「只要她愿意，现在就能跟你走。」

他从牙缝里一字字挤出：「钱，我退给她。」

绝对是生气了。

我立马去掰佳佳的手：「我不愿意，我当然不愿意。」

这几天曹堂通过各种渠道骚扰我，我留着他还有用呢。

宋豪脸色这才缓和了点。

喝了两杯酒，有个穿红裙戴着兔耳朵的妹子过来了。

她俯身挤到我跟宋豪的中间：「帅哥，我在大冒险，能加个微信吗？」

说着，她朝后面的一桌指了下。

好家伙，一水儿的兔耳朵。

宋豪揽住我的肩，脸色臭臭的：「不能，有女友。」

兔耳朵撒娇：「姐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你先通过我好友，明天再删呗。」

「救救我嘛，小哥哥。」

宋豪凉凉睨她一眼：「不救，我女朋友会吃醋。」

「走开点，我讨厌茶味。」

兔耳朵直接被怼走了。

我扫了一眼那桌：「她好像真的被灌了很多酒。」

宋豪挑眉：「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没眼瞎，都看见我搂你了，还上来要微信，存的什么心思很难懂？」

他掏出手机扔给我，似笑非笑的：「玛利亚，你可以拿去拯救她，开机密码 222333。」

我会发问是因为曹堂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可当时他加了。

还跟人聊了几句。

后来是我发脾气，他才把那个女孩删了。

原来不是他直男不懂，是装作不懂。

我把手机还给宋豪，抬着下巴：「我可不是玛利亚，我是善妒的赫拉。」

佳佳在一旁「哇」地哭了。

「说好的一起失恋，你转头就给我塞狗粮，我要跟你绝交。」

男神恋爱了，帅哥花钱也不给摸，闺蜜转头就有了新人。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佳佳拉着我喝了不少酒，从酒吧出来，我已经醉了。

路灯摇晃不止，连成一片摇曳的星河。

我踮起脚勾住男人的脖子，把玩着他的新戴的耳钉：「今晚，跟姐走？」

07

他的脸都是重影，我只能感觉指尖把玩的耳垂温度在升高。

良久，他把我按进出租车里，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上司机一个漂移急刹，我直接 yue 了一点在他身上。

他要炸了。

「周思思！」

我赶紧顺毛：「不气不气，去我家洗。」

他挑了下眉：「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哪能啊！

就是赶巧了，司机师傅助我。

下车的时候，我抖抖索索，多付了五毛的车费。

大手一挥：「不用找了！」

姐有钱，就是这么豪横。

模糊听见师傅唱：「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到了门口，我拿着钥匙却怎么都对不中锁眼。

宋豪揪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贴在身上，极度烦躁：「这是不是你家？都插不进去？」

我嘿嘿一笑：「干这活，自然没你熟练。」

「你来吧。」

我把钥匙拍他手里。

他一把就成功了。

我笑得摇摇晃晃：「我就说吧，这活，就得男人干！」

他绷着个脸把我拖进屋，我拿拖鞋给他穿，他很嫌弃：「渣男穿过的？」

「新的。」

我又拿浴巾和换洗衣服给他，他继续嫌弃：「渣男留下的？」

「新的。他的东西全被我扔了。」

他这才满意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我正用湿巾擦脸，门铃响了。

点的醒酒药到了。

我拉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曹堂，手里还抱着一束玫瑰。

他一向爱整洁，此刻头发却是凌乱的，皮鞋也灰扑扑的。

真是晦气。

他满脸懊悔：「思思，你家里的情况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是在跟我生气对不对，你给我一点时间。」

yue……

我对着他吐了。

是真吐！

因为实在太恶心了。

浴室的门这时开了，宋豪裹着浴巾光脚走了出来。

他整个人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出锅诱人无比的香酥鸡。

曹堂脸色沉成一块墨：「周思思，你真的要这样胡闹？」

「有点钱就这么堕落？」

我勾住宋豪的脖子娇笑：「就准你考上公务员攀高枝，不准我有钱了找年轻帅气的小哥哥？我有钱不花在小鲜肉身上，难道花在你这个不中看又不中用的人身上吗？」

曹堂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宋豪揽住我的腰，冷冷问他：「你老婆知道你过来吗？要我通知一下吗？」

曹堂本来想进来，听了这话顿住脚步。

宋豪弯腰，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我猝不及防，赶紧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宋豪勾起右脚，朝门上用力一踢：「思思和我要睡了，不送。」

门直直朝着曹堂的脸上拍过去。

他慌张退后，最后嘭的一声，视线被彻底阻隔。

宋豪抱着我进了浴室，直接把我扔进浴缸里。

打开花洒对着我冲：「好好洗洗。」

说着他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手臂：「你这就出去了？」

宋豪弯下身，身上肌肉的纹理，在我眼前不断放大。

花洒喷出的水珠顺着他的脸滑下，汇聚到下巴处，「滴答」一声砸在我鼻尖。

他目光像火：「周思思，你现在清醒吗，你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我伸出手，抚着他小山丘一样的喉结。

眼底有涨潮的海浪层层上涌：「告诉我，另外的价钱到底是多少？」

08

他喉结在我指尖上下滑动，眼底的火成燎原之势。

他低头吻住我：「免费。」

咦？

这意思是我能白嫖？

还有这样的好事？

感天动地，确实有。

雨越下越大，啪啪啪砸在玻璃上。

凉意层层上涌，却浇不灭室内的热浪。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他说：「以后再想起今天，就记住现在，忘了那傻逼的脸。」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他已经不在。

给我发了微信，说回学校上课去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主，在金丝雀身体力行让自己得到快乐后，必须得有所表示啊。

傍晚的时候，我踩着点开车去了他学校。

也是巧，正好见他跟一群男生出了校门。

我滑到他旁边，降下保时捷的车窗，对着他吹口哨：「嘿，白衣服那帅哥，姐姐请你吃饭？」

一干男生都看了过来。

宋豪嘴角抽了抽，凉凉瞪我一眼。

唉哟这小心肝，还恃宠而骄。

有个高个男生发话了：「他可不是那么好约的。」

我笑：「那约你怎么样？」

高个男生脸色微红，十分意动。

就在这时，宋豪迈开长腿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

我对着那一干目瞪口呆的男生摆手：「下次姐再请你们。」

宋豪皱眉：「走不走？」

走走走！

我一脚油门，车子汇入车流之中。

夜幕下沉，城市的霓虹灯汇聚成光河，在少年干净又棱角分明的脸上流淌。

趁着红灯，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他后知后觉挡住：「干嘛？」

结果照片出来脸被他手遮了一半，眼神还很不耐烦。

想要再重拍，已经绿灯了。

我们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场。

让他试衣服。

每一件穿着都很帅气。

买！

让他试鞋子，平凡的板鞋也闪闪发光。

买！

让他试帽子。

我的天，这鸭舌帽配耳钉，绝了。

买！

很快，他手上就挂满了袋子。

钱多也很累的，输密码按得手指疼。

希望你们不要有我这样的烦恼。

大包小包路过苹果店。

我决定用一个最新款的手机，作为今天宠爱的收场。

还没进去呢，手机响了。

我爸打来的。

老头高兴又忧愁：「思思，爸爸下个月生日的礼物随便买买就好了，不用太破费。」

「尤其还是刷我的卡。」

虽然很残忍，我还是要告诉他真相。

「爸，是给我新男人买的。」

嘟嘟嘟……

电话断了。

我给老头发微信：「别生气，我一会用自己的卡。」

我爸电话又进来了：「爸不是心疼钱……」

「那你到时候记得给我还花呗。」

嘟嘟嘟……

电话又断了。

宋豪看上去心情竟不错：「你爸生气了？」

「那不买了，回吧。」

我嘿嘿一笑：「我爸就那样，回头买根领带哄哄他就是。」

卡片内容我都想好了。

爸，感谢你赚这么多钱，让我可以享用小鲜肉。

宋豪被我拉着进了店，冤家路窄，居然碰到了曹堂和唐璐。

唐璐拿着新款苹果试用，一脸期盼地问曹堂：「你觉得怎么样？」

就差直说：你给我买了。

曹堂的目光却落在我和宋豪身上。

09

尤其在宋豪手上大袋小袋上停留了一会。

他看上去比昨天颓靡了点，脸倒是打理得干净，就是衬衫的领口有油渍。

曹堂家境不好，在衣食住行上很节省，极爱干净。

我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以前都把他的衣服偷偷送去干洗店。

老板很不理解。

两百多块的衬衫，居然频频送去干洗。

原本给唐璐讲解的店员见了我们，马上迎了上来，十分热情：「是想看看最新款吗？」

我抬了抬下巴：「拿给他试试。」

之前给宋豪买东西他很抗拒，一副我不想要，只是勉强配合你的样子。

这次却一反常态揽住我的肩，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戏不错，前途无量。

软饭界没你的一席之地，我都替你抱不平。

也不用试了，我大手一摆：「帮我拿一个吧。」

店员喜笑颜开，马屁连连：「小姐姐好爽快，你们好般配哦。」

可不就是，我这样大方的富婆，就得配宋豪这样顶级的帅哥。

这是财与貌的绝佳组合。

曹堂眼神受伤，轻声唤我：「思思……」

唐璐的脸黑了个透，死死拽住他的胳膊：「阿堂，我也想要一个。」

看来是不想在我面前输。

曹堂眉头微皱。

我以前跟他在一起时，从不会要他送这送那。

他怕不是以为女人都这样吧。

真有意思。

我笑着对店员说：「再多拿一个。」

曹堂的眸子亮起来了。

之前我承诺过如果他公务员上岸，就送他个最新款的苹果。

现在怕是想起来了吧。

店员将两个手机递给我，我笑眯眯挽着宋豪的胳膊：「咱们一起换，用情侣机。」

曹堂脸色微僵。

店内光线惨白，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眼角细细的皱纹，又老又油腻。

捡起沙子错过珍珠。

他现在一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想就爽！

唐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闹了起来：「你到底给不给我买？」

我拉着宋豪，大手一挥：「走，咱们接着逛。」

「看上什么，我都给你买。」

一直走出专卖店，还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灼的视线。

可宋豪脸色却臭臭的。

拐过路口，他一把将我抵在全透明的落地玻璃上。

「还放不下，要在他面前争口气？」

我小拳头捶他胸口：「那是顺便的，主要还是为了犒劳你昨晚辛苦。」

宋豪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要觉得我辛苦，下次别忍着，大声点。」

我脸腾地一红。

小屁孩，懂的还挺多。

店内的镭射灯光漏出来，将他浓黑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睫毛下的那双眼，像是雪山巅的两颗黑葡萄。

我舔了下唇，从胳膊下钻出去：「我去个洗手间。」

再不走，我都想涂他一嘴口红。

那多不矜持。

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曹堂居然在等我。

他把首饰盒递给我。

「记得你以前想要这个项链，我都没舍得买。」

盒子里，是一条施华洛世奇。

四千多。

我当时多看了几眼，他说要存钱买房，等以后有钱了一定给我买。

「对不起，我以前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思思，我会尽快离婚的。」

「你再给我点时间，那个宋豪只是看上你的钱。」

我冷笑：「那你呢，回心转意又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的始终是你。」

他眉目里都是深情，说着上前几步。

我猝不及防，竟被他拉住了手，甩了几下没甩掉，他还要来抱我。

那感觉，就像是手上沾了屎。

「你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可他就跟没听见似的。

男女力量悬殊，眼看着就要被抱个满怀，一个白色人影冲出，一拳砸在曹堂的脸上。

他被揍得连连退后，眼睛立马肿起来。

宋豪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宽阔的肩膀像小山一样挡在我面前。

他拳头捏紧：「让你滚开，是聋了吗？」

唐璐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了那项链，又看到曹堂的脸，她大怒：「周思思，你不仅勾引我老公，还动手打人，我要报警。」

10

说着，她拿出手机。

宋豪嗤笑一声：「快点报。商场到处都是监控，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看监控就知道了，公务员公开场合骚扰异性……」

倒是没想到，他看着冲动，其实心中早有计较。

宋豪的话还没说完，曹堂就已经拽住唐璐的手：「算了，都是误会。」

唐璐瞪大眼睛，很不甘心：「你都被揍成这样了。」

曹堂脸色沉沉，加重语气：「我说，算了。」

唐璐极度不甘心，但还是被曹堂拽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四下散去。

宋豪转头看我，眼珠子乌沉沉的，声音里压着怒火：「他要牵你抱你，你不会反抗吗？」

好凶的雀儿。

给你配个尖嘴，你不得啄死我。

我委委屈屈：「我反抗了呀，力气不够，人家很娇弱的嘛。」

宋豪嘴角抽了抽，抬起膝盖反复给我示范一个动作。

「下次他要再拉拉扯扯，你就这么顶他，趁机拉开距离。」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握住他的双臂，猛地一抬膝盖顶到他。

「是这样吗？」

他发出一声低呼，重重「嘶」了一声。

他蹲了下来，咬牙切齿：「周思思，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试试看效果。」

我也跟着蹲下来，看着他头上的汗，没忍住噗嗤一笑。

「还真的很有用。」

宋豪蹲了足足十分钟才缓过劲。

我有点忧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侧眸，语气凉凉的：「你在害怕什么？」

我当然是害怕富婆的快乐稍纵即逝，一去不复返啊。

我嘿嘿尬笑：「我怕给你留下暗伤。」

「没那么夸张。」

我跃跃欲试：「要么一会你跟我回去，我亲自给你检查一下。」

他神色莫辨：「你到底是看上我的人还是看上我的肾？」

「当然是二者缺一不可，人帅肾好，万中无一。」

我彩虹屁吹得这么好，可宋豪神色却乌沉沉的，不过他的脸色一直就很臭。

我也没太在意。

他最后还是没跟我回家，说明天有早课。

欲拒还迎，他好懂。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就在微信上勾搭。

征服一只骄傲的金丝雀，任重道远。

「宝贝儿在干吗呢？」

「吃饭。」

「跟哪个小狐狸精？」

「室友。」

……

「宝贝儿，我请你看电影？」

「在自习。」

「狐狸精？」

「室友。」

……

「宝贝儿，我买了新车，带你去兜风？」

「约了打球。」

「又是跟室友？」

「嗯。」

气死我了。

「是不是就上次说你不好约的那个？把他微信推给我，我跟他好好聊聊。」

他是不是立志要做 A 大最亮的那颗灯泡？

「就是他。不给，别骚扰他。」

你说不骚扰就不骚扰？

我也是 A 大毕业的，是他的正经学姐。

辗转还是要到了室友樊沉的微信。

直接开门见山：「最近你是不是天天跟宋豪混在一起呢？」

「没有，我家里有事，我这半个月都不在学校了。」

11

所以……

宋豪一直在敷衍我？

这是对金主该有的态度吗？

我必须当面问清楚。

第二天我直接杀去学校。

微信里问他，他说在跟室友一起打球。

是院系的半决赛。

双方杀成平局，只剩下最后两分钟。

我赶去球场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几乎将我耳膜撕破。

球场上的宋豪坚毅果敢，目标清晰，在三分线外一跃而起，举手投篮。

篮球沿着球筐滚了几圈，最后落进去。

锁定胜局。

胜利的欢呼声四起，队友们都冲上去抱住他庆祝。

叫得最卖力的啦啦队长兴奋得满脸通红，拿着脉动和毛巾冲了上去。

宋豪微微一笑，看口型是说了句谢谢，然后接了过去。

原来如此！

周围都是年轻的笑脸，青春又阳光。

夕阳灿烂的余晖，落在那个啦啦队长的脸上。

他们是一个世界的，显得我如此格格不入。

我哂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打扮一番，特意来找他有点可笑。

我转身就走，没想到一只篮球那么精准，直接命中我后脑勺，砸得我一个趔趄。

往前冲出几步。

这要是摔一跤，我这老脸干脆别要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宋豪稳稳拽住了我。

他眼底波澜起伏，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是对着身后那群人吼：「哪个瞎逼砸的？」

一个瘦高个的男生跑过来，不安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豪怒火未消，拳头捏得很紧。

我拽了下他：「算了，我没什么事。」

他脸色还是臭臭的：「我扶你去那边休息。」

我刚坐下，啦啦队长就过来了。

「姐姐你没事吧，让我陪你去医务室吗？」

到底还小，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宋豪拒绝：「我会处理的。」

「宋同学，你跟这个漂亮姐姐认识吗？」

「她是我的……」宋豪迟疑了下。

罢了。

我笑着接过话：「我是他表姐。」

啦啦队长神色瞬间缓和，宋豪却冷着脸站起来：「说话这么利索，看来没脑震荡，我还有事，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

我帮你在心上人面前打圆场，你就这样感谢我？

晚饭时间，球场上人很少。

夜色渐浓，如一层黑色的幕布盖下来。

该回去了。

我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发现鞋跟歪了。

应该是刚才被篮球砸的时候撇了下。

我一瘸一拐地下坡，路过的人都会看看我，还有好心的男生问我要不要帮助。

真是烦死了。

我索性把鞋子一踢，光脚踩在水泥路上。

细碎的砂石扎在脚心，细密的疼痛无孔不入。

夜风凉薄，吹得我眼眶发红。

走了两步，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头顶的位置落在我的脚尖。

他一步步走向我，影子一点点往我身上延伸。

最后，彻底将我包裹住。

12

我没个好气：「你回来干嘛？不跟小女朋友去吃饭自习吗？」

他转过身蹲下：「上来，我背你。」

我阴阳怪气：「表弟背表姐不合适，别让人误会。」

「三，二……」

我一把扑上去，傲娇道：「是你求着背我，我勉为其难答应你。」

宋豪冷嗤了一声，却是反手过来将我稳稳托住。

路灯下，我们的影子融为不分彼此的一团。

他问：「学校管制，你怎么进的？」

「报我雷锋妹妹的名号进的。」

这话不是假的，我念大学时，院里有几个学生家境特差，我想资助她们一点生活费。

可我那会人设也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姑娘。

所以我爸出面，每年给院里一笔钱，专门给需要帮助的学生。

有了这层关系，找理由进学校还是没问题的。

宋豪笑了，身体的震动也传送给了我：「我知道你有个别名叫雷锋妹妹。」

咦，他怎么知道的。

我敲了下他头：「你不是潇洒地走了，回来干嘛？」

「怕你被狼吃了。」

「你这么背我，会被你小女朋友误会。」

此时我们已经到了食堂外。

这里人来人往，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会看我们一眼。

他径直把我背进去。

「干嘛呀？」

「请你吃食堂。」

行吧，很久没回学校，也来回味一下。

刚撩开塑料帘子，迎面就碰到了啦啦队长。

这不巧了么。

她脸色僵僵的：「宋同学，表姐这是怎么了……」

宋豪纠正：「她不是我表姐，是我女朋友。」

「那她刚才为什么说……」

宋豪将我往上托了下：「情侣游戏，角色扮演。」

啦啦队长的脸惨白一片，强忍着眼泪打了个招呼走了。

真是我见犹怜。

「好狠的心哦。」

宋豪语气冷冷的：「那我把你扔下去追她？」

大胆！

我可是你金主。

我紧紧箍住他的脖子：「那还是让她伤心吧。」

我算是弄明白了，啦啦队长原来不是他心上人呢。

宋豪将我放在椅子上，还是欠揍的脸色：「女人就是想太多。」

「她拿的脉动和毛巾，都是队里经费买的。」

我瞪他：「那你不解释清楚。」

他冷嗤：「我干嘛跟表姐解释这么多。」

表姐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啧！

还说我呢，自己也记仇。

算了，谁叫我是金主，自己养的雀儿，含泪也得宠。

我晃着他胳膊撒娇：「人家好饿呀。」

宋豪嘴角抽了抽，把胳膊拽出去。

「别夹着嗓子说话，坐着等我。」

这人没救了。

我冲他撒娇，他嫌我太夹。

而且也不问问我想吃什么就走。

我坐在食堂的椅子上，晃着光脚丫。

没一会就有男生来搭讪：「小姐姐，可以给我个微信吗？」

白白净净的，还怪好看。

正要开口呢，宋豪端着餐盘往我面前一放：「不可以。」

我冲男生一笑：「我男朋友说不行呢。」

男生脸色绯红，连连道歉后走了。

宋豪给我买的是辣椒炒肉刀削面，外加一个荷包蛋和一杯豆浆。

这是我大学期间最爱的搭配。

我刚才就想吃这个，他莫不是会读心术。

我用脚趾头在桌下蹭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猜的。」

我吃着面，脚趾沿着他的小腿往上蹭：「今晚去我家？」

他握筷子的手一抖。

「明天有重要的考试。」

他还穿着球衣球裤，方便我胡作非为。

我的脚趾已经爬到了他的大腿处，打了两个圈圈。

「我都跑来找你了，你就这么打发我？」

恃宠而骄，也得有个度嘛。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声调压抑：「把脚放下去。」

我不放！

我继续往前，要直捣腹地，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13

结果……

腿太短，驻足最后十公分。

尴尬了姐妹们，此时才知道，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大长腿。

宋豪挑了下眉：「来，再往前点！」

他嘲笑我！

气得我把脚收回。

宋豪却眼疾手快，手从桌面滑下握住我的脚踝。

他的掌心有点茧子，还有一点潮湿的汗渍。

我的脚踝被他全部包裹在掌心，他重重摩挲，我感觉有羽毛在我心底狠狠地挠。

痒得要命。

他盯着我的脸，轻笑：「原来是这。」

？

他掌心绕着我的脚踝轻轻转了一圈：「以前没发现过吗？」

现在发现了。

我捏紧筷子，脸色绯红。

用力扯了扯，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

他按得很紧，侵略感十足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乖，等我考完试去找你。」

这时，几个男生嘻嘻哈哈走了过来。

其中就有上次那卷毛。

他猛地一下蹲下，看到了桌下的互动，发出夸张的长长的一声。

「啊……你们这是在干吗呢？」

宋豪收了笑意，冷淡瞪他：「她脚痒，我帮她挠一下。」

卷毛嘿嘿笑：「我信了你的邪。」

我趁机把脚收回，脸还是红的。

「我请你们喝饮料……」

我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现金。

卷毛双目放光，毫无节操：「漂亮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宋豪一把按住他的手，掏出自己校园卡甩给他，还不忘踹他一脚：「用这个，快滚。」

小卷毛贱兮兮：「好嘞，这就滚，你们继续挠痒痒。」

我继续吃面，宋豪吃完后给我买了双拖鞋。

艳粉色条纹。

不堪直视。

我穿着这辣眼睛的拖鞋，被宋豪牵着在学校走了一圈。

我指着东方红广场上毛爷爷的雕塑：「我们毕业的大合照是在这拍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路过。」他顿了顿，「其实我在学校见过你很多次。」

是嘛？

我捅捅他胳膊：「莫非从那时候你就喜欢我？」

「你被我的美貌聪慧迷住了？」

想我在谈恋爱之前，也是很受欢迎的。

追我的男生没有一千，也有三个！

他手插在裤兜里：「我被你的眼瞎无脑震惊了。」

这天没法聊了。

我气咻咻走了几步，停下来怒视他：「你还不过来追我？」

宋豪轻轻一笑，如夜明珠被揭开黑纱，光华熠熠。

他大步上前，揉了揉我的头：「笨蛋美人，挺招人喜欢的。」

天际流淌的星河，也及不上他眼底的光芒。

那些萤火虫定然是被我心跳声所惊，藏了起来。

第二天我睡过头了，精神抖擞去上班。

一到公司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怎么回事？

我是富婆这事，藏不住了？

正奇怪间，妆容精致，涂着大红唇的唐璐出现了。

她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周思思，我今天就要让你所有的同事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无耻下贱，曹堂都已经跟我结婚了，你还来勾引他。」

原来不是掉马甲了。

我直接怼回去：「自己小三上位，就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贱？在你眼里，他是宝，在我这，他比狗屎还不如。」

这几天，曹堂的确天天给我送花订奶茶定外卖。

不过我都给扔到了垃圾桶。

他以前可不舍得花这么多钱。

他总说自己直男不懂浪漫，奶茶不健康，喝白开水最好。

唐璐抬着下巴：「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的，你就是个小三。」

她拽着我直属领导张总的手：「就这样的女人，你们公司难道敢用？」

她目光恶毒：「这要传出去，影响贵公司的形象。」

张总觑了我一眼，神色讷讷。

八卦的同事们都在明目张胆地看热闹，低声交谈着。

唐璐要的就效果，声调越发高：「周思思，只要你还在 A 市，就别想有工作，不管你去哪个单位，我都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14

我似笑非笑看向张总：「要么，开除我？」

唐璐得意极了：「张总，她自己都提出来了，你还等什么。」

张总麻溜地跑过来站我身边：「思思你别说笑了，你是幕后大股东，开除我也不能开除你啊。」

唐璐表情僵住，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听不懂人话吗？你不会以为那一百万就是我的全部身家吧。」

我爸就我这一个女儿，当初为了曹堂我又不愿回去。

找了两份工作，上司都毛手毛脚的。

后来他索性就开了这家公司安顿我，张总是他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偏偏这公司业绩还挺好。

我是福星没错了。

唐璐气得说不出话。

我踩着高跟鞋走近她，冷冷道：「到底是谁在纠缠谁，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回去管好你自己的老公。」

「你公司的办公室，租的是我爸的房产。」

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要是跟你老板说，只要他辞退你，就可以租金打八折，你说他干不干？」

唐璐猛地抬头，惊恐又怨恨地看我：「你，你无耻，仗着自己有钱的爹……」

我打断她：「你当初不也就仗着自己家有房子？」

「有本事你也投个好胎，」我冷冷睨她，「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唐璐走了。

像是斗败的老母鸡。

她今天是来我这扳回一城，没想到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这也是我一直低调的原因之一。

从今往后，他们就会用金钱滤镜来看我，我淘宝买的 49 块钱 T 恤，他们觉得是限量版，低调奢华有内涵。

我上班挖雷，她们再也不会提醒我小心老板。

而是提醒老板别打扰我。

就连上厕所，她们都会把最后一个蹲坑让给我。

我再也没法做平平无奇周思思了。

有钱不胜寒啊！

几天后下班，曹堂拎着一个黑天鹅蛋糕等在公司楼下。

他精心打理过自己，可还是看得出瘦了很多。

眼眶凹陷，深深的黑眼圈看上去有日子没睡好了。

一见到我，他快步迎上来。

「思思，我前几天已经跟她说离婚了。」

难怪那天唐璐跟疯狗似的。

我冷着脸：「曹堂，要我说多少次？从你找尽借口跟我分手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结束。」

夏天快来了。

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却是冰凉的。

「我有钱又年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要你一个二婚男？」

曹堂神色痛苦：「可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对不起，你当时说想买一个大三房，可以我的条件，怎么也做不到，那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渺小，我……」

在现实面前，所谓爱情，如此不堪一提。

「是啊！」我哂笑一声，「你拿我的真心喂了狗，还要我原谅你？」

「如果我现在是穷光蛋，你还会回头吗？」

他神色颓丧无比。

过往的精气神都被彻底抽走。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别再纠缠了，别让我想起你，只剩下恶心和后悔。」

我说完转身要走，曹堂轻声问：「你对那个吃软饭的，动真心了吗？」

「你只是在报复我，找刺激是不是？」

我沉默了几秒，回：「就算是，也不代表你有机会。」

我话音刚落，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

我循声，看到左侧人行道的黑色豪爵上，宋豪正摘下头盔，挑眉看着我。

15

我心里一慌。

狠狠瞪了曹堂一眼。

他肯定是故意的。

曹堂神色复杂：「对我这么残忍，却怕他听到实话吗？」

「你们本来不就是金钱关系？我爱得不纯粹，难道他就比我好？」

路边低矮的景观灌木丛，将我跟宋豪分开。

绕一绕就能走过的路，此刻我却有点迟疑。

宋豪单手抱着头盔，耳钉已经换成了两个银色的耳环，张扬又肆意。

是所有女孩梦想中坏男孩的模样。

他抬了抬下巴：「今天是六月三号。」

？

「距离那天你拿钱砸我，正好一个月。」

我都忘记这茬了。

当初他说过，二十万一个月的。

我抬脚走过去，停在他对面：「所以，该续费了？」

他嗤笑一声，把头盔重重扣在我头顶。

「上来。」

「去哪儿？」

他不耐烦了：「怕我绑架你？」

还是那样的坏脾气。

我翻身上了摩托。

「抱紧点。」

续费的事情还没谈好，就搂搂抱抱的，我有点心虚。

所以，也只是虚虚抱住他。

结果他猛地一个油门，我整个人扑到他背上，也顺势抱紧了他的腰。

那就……

顺其自然吧。

宋豪估计是故意的。

骑着摩托从曹堂面前过，喂了他一嘴尾气。

摩托越骑越快，风把我的衣服吹得飒飒作响。

少年的背部宽阔，腰腹有力。

我抱着他，像是握着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摩托车一路出了市中心，往麓山而去。

一直到了山顶才停下。

麓山不高，不过在这里，也能俯瞰整个 A 市的万家灯火。

灯火星星点点，像是落满星星的湖泊。

「刚才我跟曹堂说的话……」

宋豪打断我：「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灯火倒映在他眼底，他的双眸那么璀璨。

「我大四你大一，实在没什么印象。」

「更早之前，我们就见过了。」

？

他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大约是十三四岁的孩子。

胖胖的，矮矮的。

这张脸……有点眼熟啊。

想起来了。

那会我念高三，有次司机没来接我，我自己走路回去。

经过一条小巷子时，看到有几个男生在欺负个胖子。

高三学习压力大。

我巴不得有个释放的机会，平地一声吼。

冲上去当了一回英雄。

后来小胖子问我叫什么。

我十分中二地说：「我叫雷锋妹妹。」

做好事不留名嘛。

宋豪拧开水递给我：「你当时跟我说了很多话。」

「你说胖和矮不是原罪，没必要承受这样的欺负，你相信我以后会变高变帅。」

我讪讪挠头：「我那就是随口安慰一下。」

「嗯，我现在知道。」宋豪拽拽点头，「可当时很管用。」

「你从此后奋发图强，成了优等生？」

「不，我第二天不要命一样狠狠揍了他们一顿，他们再也不敢招惹我。」

额……

又不按套路走啊！

他抬了抬下巴：「周思思，我裤子口袋里有东西，你摸摸看。」

山顶光线昏暗，可还是有其他人的。

我羞答答伸手进去：「这不合适吧……」

摸了两把，摸到一个东西。

我惊诧：「这什么呀，这么硬？」

16

不远处的小情侣看了过来。

宋豪额角直跳：「你拿出来不就知道了。」

「这大庭广众的，拿出来真的合适吗？」

宋豪睨了我一眼，突然握住我的手：「戏这么多，拿真的试试？」

我老脸一红，乖乖将那个硬邦邦的盒子掏了出来。

「给你买的。」

我打开，是一条铂金项链，那天带他去买买买，他当时在试其他的，我拿着这项链看了一会。

我嗔他：「早就买好了，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不是投桃报李。」他拿过项链，戴在我脖子上，扣下去的那一秒，他轻声说，「从今天开始，是我主动追求你，靠近你。」

「想要得到你的人，得到你的心。」

我转头，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周遭的一切声响都消失，只有我和他的心跳，渐渐同步。

「宋豪……」

「嗯。」他缓缓凑近我，鼻尖抵着我的鼻尖，这低低的回应，性感得要命。

「下雨了。」

他脸色一僵。

的确是下雨了。

夏日的雨，就是这么毫无征兆。

「那我们回……」

我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将他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

再大的暴雨，也浇不灭此刻我想吻住你的心动。

雨越下越大，我们就这样且退且亲，一路到山顶的回廊里。

高大的树木掩盖了我们的身形，噼里啪啦的大雨，是为我们助兴的鼓点。

我的长裙铺开在他的腿上，裙摆上的花朵随着我们的动作摇曳，恍若下一秒就要盛开到荼蘼。

有几个小年轻嘻嘻哈哈过来了。

我羞恼地将头埋在他颈间。

他轻笑，裙摆下却还在恶劣地捉弄我：「刚才胆子这么大，现在知道怕了？」

我懊恼捶他：「闭嘴，你。」

他笑得肆意，亲亲我额头：「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勾引你的。」

这一晚，山间的每一片树叶，都见证了我们的情动。

后来我告诉佳佳，她嫉妒得要命，没事就去各个老巷子口逛。

期盼着也能逮到个被欺负的高中生，当她的养成系男友。

简直丧心病狂。

结果天不遂人愿，小男友没找到，还被狗咬了几口，去医院打狂犬疫苗，遇到了被她甩了的前男友。

好家伙。

打免疫球蛋白的时候，她叫得比杀猪还惨。

被前男友好一通冷嘲热讽。

连续打了三次疫苗，虽然她死不承认，可我还是闻到了爱情的馊臭味。

很快，一年时间过去，宋豪该毕业了。

他说毕业就要跟我领证。

可毕业前夕还是发生了一点事。

我爸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破产，要我把名下的房子都拿去抵债。

我本来还不信，结果发现我家的水泥厂真的在出售。

卖水泥不太赚钱，可我爸当时允许人开发商不结现钱，用在建的房子抵账。

这样的活菩萨，开发商都很喜欢。

呼朋唤友来赊账。

我爸那会还被同行嘲笑过。

没想到赶上房地产市场大好，房价随随便便翻几番。

我家就……

特有钱了。

得了破产的消息，我心神不宁。

跟宋豪的爱情，是由金钱开始的，如果我没钱了，那他还会爱我么？

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光。

我浑身都是金子，自然闪闪发光。

我要是变成灰扑扑的水泥，还能发光吗？

房产证都被我爸收走了，只剩下我住的这一套。

直到他毕业典礼的那天，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告诉他。

看着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台上侃侃而谈，我第一次生出了自卑感。

如果没有钱，我还配得上如此闪耀的他吗？

演讲的最后，他沉默了几秒。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是人群的焦点，目光却直直落在我身上。

「我能站在这里，还要特别感谢我女朋友。」

「是她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他眸中深情似海，举着钻戒单膝跪下，「所以，周思思，你愿意一辈子都拉住我的手吗？」

我有点懵。

旁边的院系老师激动得不行：「他在求婚呢，你傻了？」

说着，她还直接把我拽起来往前推了几步。

会场沉寂了几秒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小卷毛带头吼了一句：「嫁给他，嫁给他……」

整个大厅都被这一声嫁给他淹没。

我挪动脚步走到他面前，声音都是抖的：「宋豪，我家破产了。」

他轻轻吻上我的手背：「我知道，叔叔早跟我说了。」

「以前，你是我的光。以后，我是你的帆。」

「有了我，海再大你也可以回家。」

我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他喉结滚动：「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下扑到他身上，直接把他扑得一个趔趄：「愿意，我当然愿意。」

后记

毕业典礼结束，我在大厅外看到了我爸妈。

他拎着个金器店发的宣传袋，唉声叹气的。

宋豪拉着我的手过去：「叔叔，思思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放心，我有房，也有点存款，工作也签好了，我不会让思思过苦日子的。」

我爸叹口气：「行吧，我们做爸妈的，也没什么东西给的，这点本子，就给思思做嫁妆。」

还送本子？

我又不是学生。

我接过那个袋子一打开，好家伙，里面全是房产证，还有一张存折。

后面数不清的 0。

原来我爸没破产，是厂子在走下坡路，他的精力又跟不上，索性在值钱的时候卖了。

他带着我妈四处去走走。

至于说自己破产，那是在考验宋豪。

毕竟，我们一开始并不纯粹。

他希望我是靠魅力拥有真爱，而不是靠金钱。

论套路，还是我爸厉害。

番外一

答应宋豪求婚的第二天，曹堂来找我了。

因为被派下乡去扶贫，他有大概半年没在我面前蹦跶过。

我差点没认出来他。

他瘦了很多，以前我给他买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眼窝深陷，胡子虽然刮过，但还是能见到隐约的青色。

瘦倒是次要。

主要是他的精气神，彻底垮了。

他手里捏着个红本子，苦笑：「我总算离婚了。」

佳佳跟我八卦过唐璐丢了工作。

这事跟我还真的有点关系。

我爸来 A 市看我，撞见了唐璐来找我麻烦。

第二天他去跟租客见面，说疫情减免房租的事，又碰到了唐璐。

于是随口提了一嘴。

唐璐心气高，一直想着考公，工作很怠慢。

她老板于是找了个理由，辞退了她。

唐璐后来也没再工作，就在家准备考公务员，时时找曹堂的麻烦。

两口子过得鸡飞狗跳。

可唐璐死活不肯离婚，还去单位闹。

曹堂本来就不受重视，这样一弄，更是雪上加霜。

这次也不知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拿到这个离婚证。

我敷衍道：「恭喜你。」

「我听说，你家破产了。」

我挑了下眉：「是啊，我现在是穷光蛋了，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钻戒，噗通跪了下来。

「思思，我们重新开始吧，你这一次总该相信，我爱你，与金钱无关。」

那个戒指，是我以前看中的。

两万多。

我当时说，如果以后结婚，买个那样的就足够了。

两万多，不及我一个包的价钱。

可曹堂当时低声说：「太贵了，我再攒一攒。」

我将手翻过来，中指上那颗大钻戒发出迷人的光芒。

「对不起，你来得太迟，我已经答应宋豪的求婚了。」

「还有，我家没破产，那是我爸闹着玩的。」

后来我结婚，曹堂随了个 9999 的红包。

三年后，他有次给我电话。

是问问我手上有没有小房子出售。

以他的收入，是买不起新盘和两室的房子的。

他身份不错，可惜离异过，又没房子，这几年相亲一直不顺。

我后来把手里一个 60 平的老房子低价出给了他。

掏空了四十万的积蓄付首付，剩下的靠贷款。

办过户手续那天，他说要请吃饭。

我拒绝了。

在闹哄哄的房产交易处，他低声又落寞地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

是啊！

他错过了飞上枝头的机会。

如果娶了我，他的人生应该全然不同吧。

但若我真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呢？

他又会如此后悔吗？

我想我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艳阳高照，我对他笑了笑：「用真心才能换真心。」

「再见，曹堂。」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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