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勿深究~
太后把手中的佛经丢下,站起来相迎:“欢安啊,快过来让母后看看。”
欢安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面方正,浓眉立目,大手大脚和庄稼汉一般。但是却身裹锦缎,明晃晃犹如仙人衣裳,腰间垂着的是世间极罕的羊脂白玉。
他相貌粗鄙,行动间却如小女儿情态,缠缠腻腻地抱住太后的胳膊,跪在卧榻前头的绒毯上,一头扎在太后的怀中。
“母后,欢安想您。”
长公主欢安大婚的时候出宫建府,不能像之前一般承欢膝下,如今只能隔着几日到宫中请安。
长公主与太后情谊非常,早年间在冷宫中相依为命,几经生死。虽说是义女,但更胜亲生。
“看着瘦了些。”太后仔细端详欢安的面容,“近来没有好好用饭吗?”
欢安笑言:“母后又哄我呢,府上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各色果子茶点流水似的,还有宫中三五不时赏赐,吃的不知道有多好!”
“你活泼多动,合该如此。”太后将他扶到软榻上,又嘱咐侍立旁边的大宫女:“去叫御膳房多做几样荤点心摆上来,午时的餐食也紧要预备着。”
正说着话,外面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欢安忙要起身,太后却环着他:“不必,跟你皇弟还客套这些。”
皇帝把侍从都撵在殿外,独身进来。他长得与太后相像,小时候又当作姑娘养大,是个凤骨龙姿的美人,神貌明灿令人不敢直视。
现下却笑得极为亲切,要是被每日在朝堂上吓个半死的臣子们看到,定是不敢置信这是那位易怒冷漠的君王。
“皇姐!今日进宫怎的不告诉我?竟还要我亲自来母后这寻人。”皇帝来到跟前,欢安仍想起身行礼,却被皇帝一手按下。
“皇弟……”欢安嚅嗫,感觉不像样子。
他胆子最小,先帝在时一直苟活在冷宫中不得见天颜,谁能想时移世易,自己抱在怀里长起来的弟弟竟然成了皇帝。
皇帝抱怨同撒娇一样:“皇姐总是如此,莫不是与皇弟生分了?”
欢安慌急辩解:“这是哪里的话?阿弟,我是最疼你的!”
他害怕的是帝王,可是这也是自己疼宠长大的弟弟,曾经拿命护下来的至亲,怎么舍得生分呢。
皇帝其实也是顺口一说,他的长姐最是实在本分的人,也不愿再逗弄,忙哄道:“那就别老是同我行礼,皇姐可还记得,免你的跪拜礼我是下过圣旨的。”
欢安在冷宫里留下的病根子,遇见阴天受凉,双腿总是疼痛。哪怕皇宫和公主府的地面都铺上厚厚的绒毯,皇帝也不想长姐跪来拜去的。
“皇姐当然记得的。”欢安不是傻子,他的弟弟当了皇帝却待他更胜从前,他其实很感念,“我知道,皇弟对我是最好的。”
欢安不自禁用手去摸皇帝的面颊,他的手因为曾经累年的粗活累活糙得像树皮一般,手指也有硌人的茧子,但是皇帝却很欣喜地蹭着欢安的手心,依恋不已。
太后看着姐弟两个亲厚至此,笑得合不拢嘴:“皇帝想姐姐的紧,竟还要从哀家这里抢人!”
母子三人和和美美地用了午膳,皇帝又粘着欢安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回去接着批阅奏章。
太后又揽着欢安歇午晌,晚间其实不好再留公主在宫中,但是皇帝不舍得紧,强留着吃了晚饭。
皇帝扶着欢安把他送到辇车上,问道:“驸马来接了吗?”
欢安笑起来:“驸马早就着人在宫外等候了,皇弟不用担心。”
“皇姐,若是驸马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和母后,不要用顾虑许多。”皇帝仍然是不放心。
当时挑选驸马,身份低微害怕辱没了长公主,就定了丞相家的嫡次子。
只是这高门贵子乃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十九岁便中了进士,相貌才能举国都再找不出第二个,入赘皇家只怕是心有不甘。
所以皇帝破例准许驸马入朝为官,毕竟长公主是义女,并不能延续皇家血脉。又因着皇帝对长公主重视非常,朝臣们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欢安拍拍皇帝的手,他为人老实,从不说谎话的:“驸马很顾念我,皇弟放心。”
“我知道皇弟爱民勤政,只是千万不可太过劳累,夜里早点安寝,按时用膳,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皇帝在皇姐面前还是小孩子,乖顺点头:“皇弟知晓了。西域前几日进贡了些珍玉,都给皇姐带回去,随意赏玩吧。”
欢安坐在步辇上,皇帝仰头仍望着他,他像小时候那样揉揉皇帝的额发:“阿姐这便走了,过几日再入宫来看你和母后。”
写完胖胖,再写壮壮,然后再写胖胖……嘿嘿